原本住在地窝子里的那些难民现在早都已经从地窝子里搬出来住进自己搭的土坯房里。
当然也有人忙不过来地里的活儿,没建好房子,暂时是搭的草棚子落脚。
一想到自己房子还没建好,又多了一个挖沟的活儿,这些人心里就止不住的上火,外加埋怨这事的始作俑者:沈清远。
不过沈清远并不在意就是了。
埋怨就埋怨呗,他又不会少块肉,反而还能帮他赚到不少积分!
许是人多力量大,搭水车这事今天一天就给他赚了小一千的积分。
这也是他为何没有拦着徐里正把他曝光出来的原因。
沈清远在心中感慨:禄哥儿啊,你可知你爹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么!
自己可真是个好爹!
沈清远双手交叉安慰性的抱了抱自己,大步走向徐里正去跟他要搭水车的人。
“里正叔,水车这边我大概还需要五六个人,最好是会木工活的,当然没那么多木匠也可以,都是些简单的活儿,教两天就会了。”
徐里正小胡子一翘,冲着旁边喊道:
“老大,你带着你堂哥他们几个跟沈秀才走,这几日你们就听沈秀才的安排。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不好好干活儿,偷懒耍滑,坏了咱村儿的大事,看回来我怎么削你们!”
沈清远笑笑,带着徐里正的儿子侄子们去他们的临时工坊。
说是工坊,其实就是今早沈清松几个过来临时搭的一个草棚子。
为了方便后续的水车搭建,棚子直接选在河边的一处平坦些的沙地上。
沈清远把几人带过来,介绍他们和其他人认识。
“这是我大哥,沈清松,这是沈力夫,这是沈大壮。
他们几位都会些木工活手艺,所以暂时做你们几个的师傅,接下来你们就听他仨的指挥。
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跟他们说,或者来找我。
正好你们六个小子,俩人一个师傅,现在就分好队,开始干活吧。”
水车这边的工作不同于挖沟渠,挖沟是让村民自己找时间完成,村里统一派人验收,但水车这边的人是要全天候工作的。
因为会耽误人家自家地里的活儿,所以村里商量着会给水车这边的人分发工钱。
大工也就是沈清松他们,每日50文钱。
小工,徐里正派来这六人,每日30文。
沈清远作为特约顾问,也有一份工钱。
除此之外,他还准备去镇上请一位木工活好的老师傅,过来坐镇把关。
即便是从前没做过水车这玩意,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老手艺人也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沈清松现在是水车小分队的头儿,他手里拿着沈清远交给他的图纸,带着其他人先一起去山上伐木。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准备好足够多的木材,破成合适的板子,等沈清远明日带老师傅来,在开始着手制作。
解决完水车这边的事,沈清远继续回地里去给麦苗浇水锄草。
沈圆圆蹲在自己的甜菜地里,一颗苗一颗苗的挨个浇水拔草。
现在她和沈二丫是这片地的主要负责人。
除了每日上午固定的学习时间,其他闲暇的时候她俩都会过来侍弄这块地。
其他人只有在她俩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过来帮把手。
毕竟她俩这就一亩地,其他的人可是要经管39亩地呢...
沈清远通过打井师傅王大井的关系,很快找到了一位镇上干了三十多年木工活的老师傅。
老师傅姓夏,单名一个旦字。
因为这名字连起来读不大好听,所以一直让外人称呼他:夏工。
士农工商,能以“工”字自居的,那都是手艺过硬的大师傅。
有了夏工的加入,水车进度那是“一日千里”。
沈清松每晚都会带着不同的问题回家去找沈清远讨论,第二日在回去转告夏老师傅。
没办法,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只肯跟沈清松交流,其他人一概不理。
就连请他过来给他结算工钱的沈清远,那也只能分到一个眼角风。
用老人家自己的话说就是:“不耐烦与那些楠木和桐木都分不清的榆木脑袋讲话!”
也不知道沈清远一家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就在水车完工的前一天晚上,一个多月没下过雨的靠山屯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这雨整整下了一夜,下的有些人欢欣鼓舞,有些人眉头紧锁。
沈清远披着衣服站在窗前,皱眉看向外面地上激起的水花。
夏芸娘也被雨声吵醒,趿拉着鞋子,给沈清远递过去一杯热水。
“这雨怎么下的这么大?地里的苗不会被打坏吧?”
沈清远开口回道:
“那到不会,现在麦子都抽穗了,没那么容易给打倒。
我就是觉得这天气,实在是太怪异了。
先是久不下雨,然后又是暴雨突袭,着实是反常的让人心慌。”
夏芸娘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忙不迭问起:
“这雨下的这么大,不会整出什么泥石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