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
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除夕的饺子年年有!”
随着稚儿朗朗上口的童谣声,沈清远家的牛车和骡车拉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村儿了。
因着这段时日在村里收野菜根的交情,现在老沈家的人回村,总能碰到几个跟他们热情打招呼的村民。
“回来啦,吃了没,没吃上家吃口热乎的!”
“不麻烦您家啦,家里现成饭,回去吃一口还得收拾屋子呐!”
这样的对话,在沈清远家进村之后已经重复了好几遍。
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他们家还啥都没收拾呢,现在那真是干啥都得争分夺秒啊。
好在老沈家别的不多就人多,满满两车的东西不过十分钟就被大伙儿卸到院子里规整好了。
沈奶奶带着儿媳妇几个开始生火热饭,今天的饭都是现成的,他们包圆了隔壁摊子的羊汤还买了一些芝麻烧饼,把锅架上,等羊汤一热就可以开始吃饭了。
男人们开始给每个屋子烧炕热屋子。
他们今天晚上得把家里的房子先扫一遍,好在房子是新盖的还没住多久,没什么顽固死角,只需要把表面的灰扫扫擦干净就行。
等所有的屋子都生上火,灶房那边儿也喊人过去吃饭了。
“哎啊我滴娘啊,真是老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的场面了。
你们是没瞧见,我去买鸡蛋的时候那旁边摊子上的俩小媳妇差点没因为一块花布归谁打起来!
那骂人磕唠的,比好些上岁数的老太太都生猛!”
沈王氏这还是第一回跟着家里人去赶大集,之前因为怕她那张嘴出门惹祸,每次沈老太太都是把她留在家看家。
“二弟妹,你说那吵架的算啥,今天好几拨打起来的呢!
就咱家摊子前面,还有俩老大娘因为抢最后几张煎饼归谁打起来了呢~
哦,对,那时候你正好去买大白菜去了,没看见。”
“唉啊,你说我这点子赶得,我在晚点去买菜就好了。”
沈王氏听完一拍大腿,对于没看到自家摊子前面的热闹深表遗憾。
沈圆圆只喝了一碗羊汤就溜下桌跑了。
她今天带着二丫几个小姐妹在集市上一顿逛吃。
因为有尕四妞跟着她们仨,沈清远也没拘着她们,只嘱咐好互相牵住了别被人挤散就放她们去玩。
沈圆圆兜里有钱不花就难受,带着二丫她们凡是路过卖小吃的摊子就停下买个尝尝鲜。
鲜肉馄饨,粘火勺子,酸掉牙的冰糖葫芦,老爷爷用麦芽糖画的糖画,她们都尝了个遍!
最后吃的沈圆圆小肚子溜圆。
沈奶奶还给她们留了最后一个全家福煎饼果子,等几人把奶奶的爱吃到肚子里之后,那真是已经顶到嗓子眼了。
所以回家之后,几个小姑娘都不怎么吃得下饭。
吃过饭,女人们开始烧水洗衣服洗被面,男人们就挨间屋子打扫除尘。
院子里新拉起来的晾衣绳上很快就挂满了一件件衣服被面,这些带着水汽的衣服不多时就被凛冽的寒风冻得梆硬,下面还挂着一小溜冰碴。
这些冻住的衣服一会儿还要拿到屋里放到炕上去烘干。
明儿他们还要蒸干粮,走油,最后在去一趟山上拉足够整个正月用的柴火回来。
沈清远把空间里最后一口大缸也倒腾出来了,这个缸洗刷干净要放在外面冻他们蒸好的馒头和包子。
今天沈清远没在集市上买肉,因为他早就跟张屠户定好了,明天二十八的时候,张屠户会给他送半扇猪肉过来,他还要了一个大猪头。
准备二十九那天给卤出来,等三十的时候祭祖用。
这是他这辈子的老家义安城那边的习俗。
他们虽然是逃荒逃到这边来了,但是他想把这些能全的规矩都做好,就当是给老娘一个安慰。
“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
在一锅接一锅的玉米面饼子,玉米白面两掺的大馒头出锅之后,院子里传来大鹅和老母鸡的垂死挣扎声。
“娘,这大鹅都杀了啊?”
沈老大忙活的一头汗,满身冒白烟,扯着嗓子冲着灶房里忙活的沈奶奶问道。
“杀两只就行,留两只精神的还得看家使!
你三弟买回来的那几只鸡都杀了吧!”
这也就是大过年的不兴打孩子,要不高低她得给沈清远俩脚。
个熊孩子,背着她往家又是鸡又是猪的买!
早知道他已经买了那么多肉,赶集那天她就不去要那个猪腿和猪肋条了!
这败家孩子,看着她去买肉还不拦着她点!
因为沈清远的一系列骚操作,导致原本只想蒸几锅干粮的沈奶奶不得不又掏了半袋子白面,剁了两个白菜,包了三锅猪肉白菜馅的大包子。
腊月二十九走油,家里要炸的东西都要在今天一天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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