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哥哥,也给我来一点儿吧!”
孙巧儿被这调料的香味吸引,有些不好意思地凑上去讨要,刚才她还说不用,这转眼工夫又反悔了,孙巧儿也觉得这样很是不妥,但加了调料的烤鸡真的是太香了,她坐在朱大由身旁,感觉从那条鸡翅上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把她手中那只烤鸡的香味全压下去了。
要是错过这美味,孙巧儿觉得自己今夜肯定睡不好觉了,矜持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孙巧儿这才又厚着脸皮来到徐福身旁。
徐福从震惊中缓过来,倒是没有在意孙巧儿“出尔反尔”,小心地在孙巧儿的那只鸡上也均匀地洒上调料。
不出意外,邓慎又来到孙巧儿身后。
“放心,没毒。”朱大由说罢,撕下一小块儿鸡肉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眉头微微皱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邓慎见朱大由如此说,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又回到之前坐的那棵树下。
“大由姐,给!”
孙巧儿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朱大由,又撕下另一条给邓慎送了过去。
邓慎摆摆手,没有接,而是从身上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赤色丹药塞进口中。
这丹药徐福认得,名叫果腹丹,只是一种二品丹药。徐福早在少商城初学炼丹时就曾炼制过,一餐服一颗这种丹药,十几天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饥饿,对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很是方便。
但这丹药有个极大的缺陷,就是太难吃了,就算是闭着眼吞下去,口中依然会残留挥之不去的苦涩味。徐福只吃过一次,就决定就算饿肚子也不要吃这种丹药了。
见邓慎面不改色地吃下果腹丹,徐福也是对他另眼相看,即便是看着他吃,徐福都觉得腹中一阵翻涌,赶忙撕了一口喷香的鸡肉把这种恶心的感觉给压下去。
徐福在这边大口啃着鸡肉,赫然发现那个娇滴滴的孙巧儿吃相竟跟自己差不多,只一条鸡腿就啃的满嘴是油。吃完鸡腿,又把鸡一撕两半,直接抱着半只鸡撕扯起来。
反观朱大由这边,吃起来一直斯斯文文的,每次只吃一小口,而且都要细细品味。她一条鸡腿才吃了一半,孙巧儿那边都啃完半只鸡了。
“我这些就够了,巧儿你吃吧!”
朱大由见孙巧儿意犹未尽的模样,笑着把另外半只鸡往她那边推了推。
“谢谢大由姐!”
孙巧儿开心地抓起另半只鸡,又开始新一轮的撕扯。
徐福把最后一根鸡骨头丢进火堆里,拿出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水。对他而言,这只鸡勉强够塞牙缝,离着吃饱还远着呢。不过此时也没有其他能吃的,天这么黑也不适合再去抓野味,就只能先这么凑合一宿了,等明天再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寻个“大肉”回来。
朱大由吃到最后,眉头也没解开,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位姐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徐福见朱大由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干脆主动开口问道。
“徐小哥,你的调料配方独特,各种香料相得益彰,但有一味我就是尝不出来,能不能……跟我说说?”
朱大由这话说得很是为难。
调料一般都会加上“秘制”二字作为前缀,对于一家饭馆来说,这最能彰显这家店或这店里厨子的特别之处,绝大多数秘制调料配方都是不会轻易外传的,一般都只在家族或是师门之中传承。
与徐福萍水相逢,对方慷慨地分了烤鸡给她们,她还想问人家调料秘方,朱大由自己都觉得十分无礼,因此迟迟没有开口。但对她而言,这种吃过之后却辨别不出原料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熬了。
从六岁开始,朱大由就在品鉴菜品上展露出极高的天赋,她的味觉极为灵敏,能轻易的分辨出菜肴中所包含的各种原材料和调味料。这一天赋也使得她得到了许多师门长辈的器重,在师门中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在无数的夸赞声中,朱大由甚至也曾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已经将这世上的味道尝尽了,如此一来,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如今她终于尝到了一种新味道,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虽然混合在浓烈的香料之中,但却没有被掩盖,细细品味之后就能发觉,这一味料为这只烤鸡增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风味,足以与世上那些九品名厨的拿手菜媲美。
“我们都管那种草叫牛不理。”
徐福一下子就想到朱大由品不出来的那个味道是什么了,这种野草有种很刺鼻的味道,连吃草的牲畜都会远远避开,一直以来,大家都把它们当作是一种惹人嫌的杂草,从来没人跟徐福说过这种草的草籽能吃,也是有次放牛时饿极了,徐福无意间尝到的。
这牛不理的草籽味道很特别,徐福在制作自己的调料时便采了一些碾成粉末后加在自己的调料里。没想到加上后,撒在烤熟的肉上,味道出奇的好。
“牛不理?”
朱大由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十分确定,这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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