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徐福还在纠结要不要离开,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出神。
“大喜大喜!”
一声叫喊把徐福吓了一跳,纪长河人还没到,喊声已经响彻全院。
就见纪长河刚踏进院子便冲着徐福高声笑道:“给徐兄弟道喜了。”
“什么喜事?”徐福起身迎上去,问道:“是赏钱备好了吗?”
“钱是备好了,不过这钱徐兄弟怕是带不走了。”
徐福脸色一变,还没等开口询问,纪长河已把一个钱袋拍在徐福手上,高声笑道:“家父决定将舍妹许配给徐兄弟,以后大家可就是一家人了。”
“啊?”徐福呆了一下,他如何能想到那个多看她一眼都会被嫌弃的何大小姐,居然要给自己做媳妇儿?想到纪清柔的娇美容貌,徐福不禁心头一热,还没等说什么,便被纪长河拖到了纪府正厅。
正厅只有纪坚和几个伺候的丫鬟在,见徐福过来,纪坚忙叫他到近处坐下,又命人去喊小姐过来。
纪坚今日极为热情,俨然已把徐福当作自家的晚辈,闲聊着便打听明白了徐福的身世。
“无依无靠,正好入赘。”纪坚对徐福是越看越满意。眼前这少年虽然瘦弱些,但天生神力,勇不可当,若是再修炼几门武技,足以保纪家几十年无外患之忧,而且这样还能把女儿留在身边,不用担心她在别人家受气,实在是皆大欢喜。
说得正高兴,一个丫鬟慌忙跑了过来,焦急说道:“老爷,小姐,小姐她不过来,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纪坚皱眉问道。
“她说死也不嫁这个,这个……这个臭要饭的,再逼她,她就悬梁自尽。”
听丫鬟说完,纪家父子与徐福脸色都是一变。纪坚让徐福稍候片刻,便带着纪长河朝女儿的闺房快步走去。
徐福双手攥成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直到皮糙肉厚的他都感觉到一丝疼痛才松开手,胸口闷得难受,重重地舒了好几口气,还是无法缓解。
徐福拿出纪长河交给自己的钱袋,里面是厚厚一叠银票。徐福抽出两张拍在桌子上,起身便大步朝外走去。
出了纪府大门随便找人问了问少商城的方向,便发足狂奔,势如奔马,足足跑了一柱香的工夫,直到胸口的这口郁结之气消散了些,徐福才停住脚。
徐福反思了这几日一直被纪家奉为上宾,确实有些飘飘然了,如今纪家小姐的这番话让徐福醒悟过来,在那些大户人家的眼里,自己其实就是个“臭要饭的”。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从小徐福就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别人瞧得起,那就得比别人强才行。
“臭要饭的?等我成了炼丹师,看我不狠狠地骂回去!”徐福心里这般想着,心情舒畅了不少,摸了摸衣袋里的银票,心里很踏实,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突然,附近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入耳中,徐福扫过去,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灰色的野兔正蜷缩在一团草丛里,不禁玩心大起。他先是蹑手蹑脚地朝那团草走了几步,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那兔子扭头就跑,谁知跑得太急,竟一头撞在旁边一棵枯树上,晕死了过去。
徐福大喜,心说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忙上前拾起兔子,熟练的宰杀、剥皮,拾了些枯树枝,把兔子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徐福从小就爱干这套兔子、掏鸟窝之类的事,后来给黄有财家放牛,成天吃不饱,这些事更是没少干,烤肉手艺自然也就越来越娴熟。
烤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整个兔子已经烤得香气扑鼻,深褐色的兔肉上满是油脂,看上去极为诱人。徐福掏了掏口袋,暗自庆幸自己一直随身带着这些烤肉的“宝贝”,刚把自制的调味料均匀地撒在兔肉上,一股诱人的香味便扩散开来,令人食欲大开。
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徐福迫不及待地撕下一条兔腿咬了一大口。兔肉很有嚼劲,徐福烤得火候也好,再加上自制调料,比纪清柔他们当时拿来引诱狐狸的那只强多了,想起纪清柔,徐福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于是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骨头则随手扔进不远处的草丛里。
正吃着,突然徐福又听到一阵响动。
“难道还有一只兔子?”徐福满心欢喜,蹑手蹑脚地想来个故技重施,这样晚饭也有着落了。
还没等靠近,就见一道白影从草丛里窜出,飞也似的逃开了,这倒把徐福吓了一跳。
“这不是那只银狐吗?”徐福看着那银白色的皮毛,心中诧异,“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银狐并没有跑远,跑到不远处后,就转过身十分警惕地盯着徐福,见徐福没有追它的意思,这才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下,卖力地啃了起来,那是徐福刚刚丢掉的一块兔子腿骨。
徐福看了看银狐干扁的肚子,又见它啃骨头时的费力模样,心里莫名一酸,把手里那条只吃了两口的兔腿也丢了过去。
兔腿差点儿砸到银狐,把那个小家伙吓得不轻,朝一边窜出一大截,不过很快又抽着鼻子回来,见徐福还是远远地站在原地,这才低下头仔细嗅了嗅那条兔腿,大口撕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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