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的有事要禀。”
瞿氏听得出是门房的声音。
她让银杏将人迎进来,正襟危坐道:“发生何事了?”
这个门房是瞿氏从瞿府带过来的自己人。
门房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才开口:“启禀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她带来了一封请帖,邀请您明天去参加公主府的夏日宴。”
瞿氏顿感疑惑。
“公主府的人就算送请帖,也不该是这个时辰啊。这天都黑了。”
“小的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留了那位嬷嬷喝茶,您若是有什么想问的,我这便将人请进来。”
瞿氏颔首,颇感欣慰。
“你做的很好,有心了。”
“那小的这就去请那位嬷嬷进来。”
门房离开后,银杏很聪明地提前去沏茶。
***府的,就算是个嬷嬷,也不能随意对待。
瞿氏心里更加欣慰。
到时等她和离,不止银星银杏两个“银子”,她所有从瞿府带来的人,一个都不会落下,全都会带回去,包括趴在门口的那条老狗。
当然,银月除外。
不过仔细一瞧,她总觉得这只狗狗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少。
不再恹恹的了,还经常像奶狗一样蹦蹦跳跳,完全不似年迈了的样子。
而银星也没闲着,上前抱过了瞿氏怀中的温浅浅。
【银星姐姐辛苦了,再有一月,浅浅便能走路,以后就不用你们抱啦!】
银星惊讶地瞪大眼睛。
“四小姐两月便能走路?”
【嗯哼!我可不是寻常人。】
瞿氏的眉心微皱,并不是不高兴,而是觉得和离之事必须要更抓紧了。
细细想来,她从乡下回到京师,已经快满二十天了。
如今治儿已经安全回了瞿家,现在就剩下浅浅和霆儿了。
只要在温泽海的眼里,浅浅还是连温妙雪的一根汗毛都不如,那和离之时将人带走,应是没什么问题。
而霆哥儿嘛,温泽海早就当他是个死人了,留在府中对温泽海来说,是丢脸的存在,是累赘,带走自是不会有意见。
只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得让温泽海彻底厌弃她自己才行。
而且,必须在浅浅会走路之前。
否则叫温泽海看了,会就觉得浅浅还有用。
瞿氏脸上浮现化不开的愤恨。
她真想……直接杀了温泽海。
可他是朝廷命官,朝廷必定会调查。
且就算不留痕迹地杀了温泽海,如若她没有和离,还得冠以温家之姓,几个孩子还是得姓温,往后孩子们得了功名,也是记在温家的族谱上的。
她不愿便宜了温泽海,便宜温家哪怕只有一点。
所以她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按照计划来了。
她下一步的计划,便是抬高银月的身份。
估计这两日,这一步就能完成。
这还得多谢韩氏了。
瞿氏想着心事之际,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是门房的人带着***府的嬷嬷来了。
“夫人,李嬷嬷到了。”
瞿氏回过神,面上露出笑容。
“快请进来。”
那李嬷嬷很快进门,只见她穿着一身咖色的织锦衣裳,裙脚绣着几朵荷花,头上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根金步摇,庄重又贵气,整个人也十分精神,看着就是做事利落爽快的。
而且通身的气质不像是伺候人的嬷嬷,更像是被人伺候的高门主母。
温老夫人若是在此,恐怕叫人认不清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婢了。
“***的人果然是气度不凡。”瞿氏夸赞道。
她的话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于奉承。
李嬷嬷那张阅尽沧桑的眼眸弯起了一个和气的弧度。
“夫人真是笑话奴婢了,老奴一个伺候人的,哪里谈得上什么气度。您羞煞老奴了。”
银杏恰好沏好茶过来。
瞿氏抬手时易李嬷嬷坐下。
“我不过是说真心话罢了,嬷嬷快请坐。我让丫头沏了我屋里的云雾茶,还请您别嫌弃。”
李嬷嬷行了一礼,这才坐下去。
她拿起茶碗,轻轻吹了两下,随后品了一口,当即赞道:“好茶,多谢夫人了。”
“李嬷嬷喜欢就好。就是不知……李嬷嬷今日来所为何事?”瞿氏刻意问道。
送请帖来是正常的,但这个点才送请帖来,便有些奇怪了。
而且门房虽然说李嬷嬷是他留下的,但公主府的人哪里会在乎千户府一个门房的话,真就留下在门房那里吃茶了?
只听李嬷嬷说:“老奴是来递请帖的,还望夫人明日能带着四姐儿去公主府一趟,同***一起赏荷。”
带上浅浅,那必定是有事了。
瞿氏挥退银杏和门房的人,神色郑重地说:“嬷嬷,现在屋子里没有旁人了,嬷嬷有话可以直说。公主真是只是请我去赏荷花的吗?”
李嬷嬷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瞿氏拱手一拜。
“夫人果然是聪慧之人,怪不得以前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