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么要紧事?”温泽海一脸的不耐烦。
“那小的这就让月姨娘先回去?”下人问。
“罢了!让她先进来吧!”
横竖瞿氏还没过来,他也想听听,一个身份地位的丫鬟找他能有什么要紧事。
他虽然乐于与银月缠绵于榻上,但内心没有一刻瞧得上银月过。
“是。”
下人应声走出去,很快就将银月领了进来。
银月左右看了眼这个书房,莫名想起了她进门之前就是在这里被瞿氏发现她跟温泽海的关系的。
对这个地方,她是既感恩,又厌恶。
感恩的是,因为那一次的事,她才能从一个下人变成一个主子。
可恶的是,那天温泽海根本没打算护着她,反而诬赖是她先勾引的他,害得她差点被打死。
索性瞿氏开口,她才得以有今天。
在这一点上,她还真得感谢瞿氏。
所以看在瞿氏对她有恩的份上,掌管中馈之后,她不会苛待锦绣院那边。
至于桃花院嘛,那就得看韩氏能不能听话了。
“你找我何事?府中今日事多,你这阵子安分些。”温泽海带着不耐说道。
银月目光一沉,但随即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态。
她几步上前挽住了温泽海的胳膊,说:“爷,妾身今日一直在院子里,故而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后来陈嬷嬷告诉我,我才知道。爷,今日真是辛苦您了,您受委屈了,妾身却还不懂事,叫您烦心,真真是羞愧之至。”
温泽海听着这话,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得伸手拦住了银月的腰。
今日府中确实发生了太多事,但银月是第一个对他说“你受委屈了,辛苦你了”这种话的人。
韩氏那边得了感念方丈的经文,捧在手里爱不释手,他去了桃花院她都没怎么搭理,只顾着说妙雪是多么有福气之人。
老夫人那边光想着自己的玉枕了,甚至在刀疤男来讨好时,还需要他耗费精力去哄骗,更别提对他说一句“辛苦了”。
至于瞿氏,生了个女儿后,对他这个丈夫便分不出那么多心神来了。
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不想法子去找娘家想办法,就连中馈之权都要交出来,一心只想着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不管这府中的事宜,就更无需提什么关心他了。
只有银月的话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温泽海看银月的眼神少了一丝不耐,多了一丝柔情。
他盯着银月脸上还未淡去的巴掌印说:“你体贴爷,爷心里省得。今日我也是着急昏头了,才会如此对你,月儿切莫怪爷。”
“月儿怎会怪爷呢?月儿明白爷的心,爷还是对月儿好的。”
温泽海看银月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如今看来,府中三个女人,唯独月儿最合他的胃口。
在床上也是。
韩氏太早跟了他,虽然比瞿氏放得开,但因为太习惯,所以他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
但月儿比韩氏更加放得开,每每总让他感到欲死欲生。
温泽海搂着银月腰肢的力道大了一分。
“你还没说,你找我有何事?”
银月心中其实早已经不耐烦了,这会儿见温泽海终于问起正事,立刻来了精神。
她虚虚窝在温泽海的怀中,说:“爷,妾身今日是来帮您排忧,替您分担的。”
“此话怎讲?”
银月一只手指勾住温泽海的手指说:“妾身听说,姐姐因为要照顾四姐儿,无暇顾及府中事宜,所以特意来问问爷,是否确有此事?”
温泽海眉心半蹙。
“的确如此!她以前内外都能兼顾,如今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无暇两头顾及了。”
银月、银杏、银星还有死去的银柳四个陪嫁丫鬟都要比瞿氏年轻至少七八岁,尤其是年纪最小的银月,如今不过才满十八,足足比瞿氏年轻了十二岁。
听得此话,银月自是心中欢喜。
她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
“姐姐生了四个孩子,自是身体不如从前。所以月儿想着,不如让妾身先代管府中事宜,等姐姐能脱开手了些,我再将这中馈之权还给姐姐。”
温泽海看她一眼,心中欣慰,却是说:“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我恐怕你有心无力。府中银钱支出比较大,以前有填不上的,都是由你姐姐自己贴补,如今换成你……我恐怕你会应对不了。”
“妾身自有办法。”
“有何办法?”
银月却是卖起了关子。
“爷不如先交给我管着,行不行,到时候您瞧着就知道了。”
温泽海的眼珠子满满转了两圈,心中想着,横竖温浅浅现在的情况确实让瞿氏没有太多的时间管着府中的事宜,银月又如此自信,让她试试也未尝不可。
而且,若是瞿府那边得知了自己女儿的中馈之权被一个妾抢走了,定然也是要着急的。
到那时候,说不定就会送一堆银子过来,让瞿氏得以重新恢复管家之权。
毕竟,京师里几乎没有一个正头娘子是手里没有管家之权的。
说出去也跌瞿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