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海听着瞿氏的话,脑子更加清醒了一些,心中翻涌着不快。
温弘深可是他的儿子,瞿氏说他儿子性子不好,岂不是骂他的种不好?
弘深性子不好,难道瞿氏亲手教养出来的逸儿性子就好了?治儿就有读书人的样子了?霆儿现在不也是个废物吗?
对别人的孩子倒是严苛了,对自己的孩子却处处容忍。
可这份不爽的心情,他只能暂时压抑住。
“锦娘,若是只让表妹进府,弘深一个人住怕是多有不便,不如你退一步,让他们母子都进来吧?大不了我同他说,以后他见了你就绕道走。”
“不行!你说多少句都不行。让表妹进府住着,我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可那温弘深,我实在不想看到他。”
“你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呢?横竖那只是一个误会啊,你以前不是很关照他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何不能再忍上一年呢?”
瞿氏正想着该如何推脱,就听到女儿用心声提醒她。
【娘亲,用冒牌货当借口拒绝!】
好主意!
瞿氏眼睛一亮,叹气说:“我也不是抓着他污蔑银杏这件事不放,实在是……我看到他,就想起逸儿。”
瞿氏突然提起温承逸,温泽海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听瞿氏继续说道:“逸儿可是因为他赌气离家出走的。而且,逸儿后来变成一个怪物,谁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呢?逸儿一个好端端的人,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何就变成一个怪物了呢?”
温泽海有点不想听下去了。
他每次想到温承逸最后的恐怖模样,都会睡不着觉。
而且瞿氏这么一说,他看到温弘深的时候,或许也会想到那个怪物。
加之瞿氏一副“你要是让温弘深住在府里,那韩氏也不准进门”的模样,到底只能妥协。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到他,那我同表妹说一声,就以……弘深一个人读书会更清静些为由,让她放心住过来照看娘。”
“你想如何同她说便如何同她说吧,总之不许他进府就好。”
瞿氏说着,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我今儿也累了一天了,准备休息了。你也早些去银月妹妹房里吧,洞房花烛夜,总不好让她独守空房。”
温泽海有意想在瞿氏面前卖个好,伸手牵住瞿氏的手。
“今儿虽是我跟银月的洞房花烛夜,但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今儿就不去她那里了,我陪着你。”
瞿氏心里恶心地要死,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她余光瞥见温泽海错愕的神色,顿时想到自己从前是很喜欢温泽海的亲近的,从不曾这样抗拒过他。
为了防止温泽海多想,瞿氏忙故作娇羞道:“治儿还在这儿呢,你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温承治也配合地扮起鬼脸。
“咦——爹爹羞羞羞。”
温泽海狐疑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只当瞿氏是不好意思了。
儿子在旁边,温泽海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咳了一声,说:“治儿,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去学堂呢。”
温承治看向瞿氏。
见瞿氏轻轻点了下头,这才行礼离开。
“爹,娘,儿子去休息了。”
“去吧!”
温承治走后,瞿氏再次催促起温泽海来。
“你也走吧,我知道你的心,你不必留在我这里。况且,我还没出月子呢,不能服侍你。还有,浅浅喜欢跟我一起睡,你睡在旁边有些不太方便。”
瞿氏说出了一大堆合情合理的理由,温泽海想留下来也没法留下了。
加之他也不想面对瞿氏这个木头美人,便顺坡而下。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嗯。”
瞿氏微笑着目送温泽海离开。
人一走,她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
“银杏。”
“奴婢在。”
“去打盆水来,我要洗手,记得多拿些胰子来。”
她的手被温泽海牵过,脏了,必须得洗干净才行。
银杏很快打了水来,瞿氏疯狂地洗手,洗到白皙的双手都开始发红发皱了,才在温浅浅的劝说中停下动作来。
“真晦气!”
瞿氏擦干了手,若不是手还有用,她都想把被温泽海牵过的那只手直接砍了。
温浅浅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
【娘亲,你变化好大!】
“啊?”瞿氏错愕地问:“娘有什么变化?是老了吗?”
温浅浅咯咯笑起来。
【娘亲有我的灵力滋润,身子只会越来越康健年轻,哪里会老?】
【浅浅说的变化,是娘少了个脑子。】
瞿氏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
“脑子?娘的脑子不是还在吗?”
【窝说的脑子,是恋爱脑,不是真脑子啦!】
瞿氏虽然没听过“恋爱脑”这个词,但隐约也猜出了温浅浅这话的意思。
“恋爱脑害人,没了也好。只是不知道我今日同意让韩氏进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