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龙袍弄上水后,明帝又在温浅浅的襁褓上浇了点。
“浅浅,你且忍一忍,配合朕做个样子。”
温浅浅秒懂明帝的意思,连连点头脑袋。
但因为她最近胖的太快,一点头,双下巴就挤出来了,让人忍俊不禁。
“浅浅可真可爱!朕的公主们要是有你一半可爱就好了。”
温浅浅还想说你的公主们几乎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的时候,明帝已然做出一副震怒的样子。
他对着外头大喝:“来人!”
温浅浅只好配合着“哇哇”哭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赵保、何四等人立刻鱼贯而入。
就连在偏殿的温老夫人都隐约听见了声音。
发生了何事?
莫不是那温浅浅得罪了陛下?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陛下先入为主那么喜欢她,可她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要是让她的妙雪来就不会了。
她的妙雪一定有许多法子讨陛下欢喜的,不似温浅浅这个废物点心。
苍天呐,他们温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
若是被牵连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温老夫人踌躇不安,忍痛贴着墙面想细听大殿之内的响动时,偏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温老夫人在一瞬间站直了。
因动作幅度太大,她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赵保在这时迈进了偏殿的门,似笑非笑道:“温老夫人,请吧!”
温老夫人咬牙走上前。
她出府之前温泽海就给她看过画像,知道这是御前的大太监,赵保赵公公。
她不免多了一分尊敬,犹豫着拿出了怀中的一两银子,一边往赵保手里塞,一边赔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问:“赵公公,请问大殿那边发生了什么?老妇若是能知道一些,也好提前做准备啊。”
赵保直接推开那一两银子,笑容更加皮笑肉不笑。
“具体情况您去了就知道了,不过啊,不是什么好事。至于这银子您就收起来吧,别再拿出来了。”
温老夫人更加纳闷。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收她的银子?
那何四分明收了瞿氏的东西啊!
这是区别对待?
温老夫人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不是人家不收,是她给的太少。
何四都看不上那一两银子,赵保这个御前总管能看得上吗?
不给她甩脸色已经是赵保的素质高了。
不过好歹她知道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的确发生了不好的事。
温老夫人战战兢兢跟着赵保回到正殿,一进门,就看到何四怀中抱着温浅浅,而明帝一副脸色无比难看的模样,似有雷霆之势。
这可比他察觉到温妙雪不是温浅浅的时候,还要可怕几十倍。
温老夫人吓得直接就跪了下来。
惊恐之余,更多的是生气。
她本就被罚不许医治身上的伤,再降下点罪责来,她这条老命还要不要了?
真是个害人精,扫把星啊!
她还没从“调包”中完全摘出来呢,就遇上这废物点心又触怒龙颜了。
这个废物点心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陛下啊!
“陛、陛下……”
温老夫人诚惶诚恐地双手置于两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抬起头来看看,你教的好孙女!”
温老夫人听到明帝这话,大着胆子抬起头来。
只见明帝的龙袍湿了一大半,而温浅浅的襁褓也是湿了一块。
很显然,是温浅浅尿了明帝一声。
我的个乖乖啊!那可是龙袍啊!别人连看都不敢细看的龙袍,她竟然往上面尿了一泡!
难道瞿氏没有给她垫尿布吗?
“陛下!”
温老夫人生怕被殃及到,忙说:“浅浅不是故意的,她还小,控制不住啊。民妇回去一定好好教教她,如何控制好自己。”
“她现在是你教养的,是吧?”
“是……”
“很好,那如果十日之内,她不能控制好自己,你的头也不用要了,横竖是没用的脑袋,留着也是浪费。”
温老夫人一惊。
十日?
十日温浅浅也刚满月不久,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控制尿意?
就是她家最有出息的大海,也是八个月的时候,才刚开始不用尿布。
温老夫人吓得一头是汗。
她的脑袋要保不住了吗?
不,不,她还年轻,今年不过七旬,她还不想死啊!
情急之下,温老夫人想到了瞿氏。
她眼睛顿时一亮,道:“陛下,民妇原本是可以教养浅浅的,但是民妇今日受了伤,恐怕有心也无力。不如还是让民妇的媳妇来教养浅浅吧。她生了四个,浅浅又是她亲女儿,她比民妇会更有办法教养孩子。”
明帝心中冷笑。
无事她教养浅浅,有事就把浅浅丢还给瞿氏。
她的脑袋是脑袋,瞿氏的脑袋就不是脑袋吗?
真是一个胆小又恶毒的老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