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多痛快。
她可清楚地记得,当日自己差点就能用一根簪子逼的廖慧跳楼,偏偏温承霆跳了出来。
当日,温承霆虽未点明她在诬陷廖慧,但在那之后的半年多,她都没再接过任何贵女的请帖。
如今,她也有了自己新的目标。
像温承霆这般无用、失了前途的废人,她廖梵自然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廖梵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新得的朱钗,忽而一抬手腕,丢在了若儿的面前。
“拿去给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去赌吧!”
若儿连忙磕头。
“多谢大小姐!大小姐的大恩大德,若儿铭记于心!”
廖梵轻蔑一笑。
“到也不需要你铭记于心,你只需知道,为本小姐做事可以得到数不清的好处。跟着那庶女,你的日子只会苦不堪言。”
“是,奴婢记着呢!”
“回去吧,别让那小蹄子发现了!”
“是……”
若儿从地上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廖梵的贴身丫鬟笑着开口:“大小姐,看样子那温承霆至今还没恢复正常。”
“当初瞿家为他寻遍名医都没能治好,自然不可能恢复了。”
“既然如此,您何必还在那这辈子注定被您踩在脚下的小庶女身上,浪费那么大功夫?”
“我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那温承霆恢复了,岂不是对弘深哥哥不利?”
丫鬟迟疑一阵才敢开口:“您当真想好了?那温承逸出身低微,恐配不上您啊。”
廖梵递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
“你懂什么?他如今是大学士最得意的门生,这两日,出自于他随口一说的《纯臣论》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说不定陛下都有所耳闻。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那也好歹等弘深公子真进了殿试才好……”
“到那时候还来得及吗?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被瞿氏赶出了家门,如今日子是最艰难的时候了。你拿几张银票去,送到他手里,就说,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他务必收下。”
丫鬟一咬牙,答应下来。
“是!”
……
转眼到了次日。
廖慧一早便被廖老爷叫去了花厅。
廖老爷如今是正三品通政使。
他刚下了朝,便让小厮来喊廖慧。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闱,今日早朝,陛下应当说的是秋闱之事。
廖慧隐约猜到了廖老爷喊她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干什么。
她简单梳妆后,便去了廖老爷的书房。
果然,她一进房门,廖老爷便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昨日去了瞿府?”
“是……”
廖老爷脸上浮现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温承霆好了些吗?”
廖慧垂下头不语。
她的沉默,对廖老爷来说就是答案。
“慧娘。”
廖老爷开口道:“爹知你对温承霆情根深种,只是他如今已是个废人,你嫁给他,那就是飞蛾扑火,引火烧身。”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我与霆哥哥早有婚约,他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女儿如何能在这时候离开?”
廖老爷放下笔,来到廖慧面前。
“慧娘,你虽然不说,但爹知道,你总觉得我偏心你姐姐。但你们都是爹的骨肉,爹又怎么会不管你?只要你一句话,爹今日便帮你寻个由头,回了这门婚事。”
廖慧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
她大着胆子跟廖老爷对视。
“爹,女儿不怕引火烧身,女儿这辈子已经认定了霆哥哥。不论他以后如何,女儿都要嫁给他。除了他,女儿谁也不要!”
廖老爷的耐心几近用尽。
“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你到底喜欢那温承霆什么?那温承霆早是个废人了,你比我还清楚,你何必还去跳这个火坑?”
“爹就当……女儿是个无脑的女子吧。”
“你是要气死我吗?大明自古以来就没有殿试落榜一说,他温承霆是第一个,还是被陛下亲自划了名字的。若是他有所好转就算了,可到如今,我听说他还是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还是要嫁给他?”
廖慧不改初心。
“女儿心意已决。”
“你、你!”廖老爷气得抬起手就狠狠扇了廖慧一记耳光。
廖慧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依旧不肯松口半句。
廖老爷彻底失望了。
“既然你打定主意要跳这个火坑,那便随你!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
“马上就是秋闱,爹原本还想着,在秋闱之后为你选一个人品才华俱佳的人做夫婿,既然你自己要毁掉自己的前程,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你既然选择嫁一个废人,那嫁妆也不必太过丰厚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廖慧执意要嫁,他是不会给她体面的嫁妆的。
廖慧自嘲一笑。
“就算我嫁给他人,母亲也不会给我太多嫁妆的,爹又何必拿嫁妆威胁我?”
廖老爷的脸色彻底难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