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从未见过德妃这样癫狂的样子,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你疯了!”
“我是疯了,那又如何?我疯了才会因为爱你,当初宁愿做小也要嫁给你!我是疯了,才会妄图想要一个帝王的真心!我是疯了,才会因为嫉妒瞿后有您的爱,哪怕儿子当了太子还要害死她!我做的最错误的事,就是爱上一个帝王!”
瞿皇后神色微怔。
明帝爱她?
若是爱她,又如何会几年不见她?
她不由得看向明帝,这个她年轻时曾真心相待的人。
只见明帝闭了闭眼。
“德妃失德,迁至奉先殿,日夜忏悔,不许任何人探望,非死不得出!”
奉先殿是供奉大明各位先祖的地方,还没有嫔妃住过那里。
去了那里,也跟去冷宫没什么两样了,不过是说出去好听些罢了。
“是!”
侍卫们上前,把近乎癫狂的德妃强行拖了出去。
明帝只觉心疲力倦。
“都下去吧!所有牵扯了旱魃一事之人,全部打死!”
“是!”
瞿氏也连忙抱着温浅浅告退。
温浅浅揉了揉睡眼迷离的眼睛。
【诶?这就结束了?德妃不用死吗?真没意思,早知道早点睡了。】
瞿氏连忙捂嘴温浅浅的小嘴。
“小祖宗,可不要乱说了。”
她觉得,明帝应该是听到了浅浅的心声,否则一开始明帝就不会轻易相信张顺的话,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给浅浅赐字。
一时间,瞿氏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
……
瞿皇后亲自送瞿氏来到宫门。
“今日之时,本宫得多谢浅浅。”
她说着,目光扫向钱嬷嬷。
钱嬷嬷立刻上前:“给瞿四小姐的赏赐都已备好,一会儿奴婢就命人送到府里。”
温浅浅本来昏昏欲睡,一听赏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哇!赏赐!是不是金子?浅浅最喜欢金子啦!】
瞿皇后默默递给钱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把赏赐全换成金子。
钱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立刻去办了。
瞿氏在这时候开口:“姑姑……可否,把赏赐送到我爹府上?”
“为何?”
“臣妇……不日便要和离了。”
瞿皇后吃了一惊。
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忍着没追问其中缘由。
“本宫知道了,本宫就说,那些赏赐是给你娘的。”
“多谢娘娘!”
“嗯,你们快些回去吧,今日宫中事多,本宫不便留饭,你们该饿了。”
“是。”
瞿氏正要离开,忽听得温浅浅用心声说:【姑奶,你记得每日用水仙、柚叶沐浴,不出一月,旱魃带来的影响便能消除。】
瞿皇后眼睛一亮,她还以为这影响无法消除,她只能顶着一头白发了。
她惊喜地跟瞿氏对视一瞬,两人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互相道别。
……
等回到百户府已是晌午。
温浅浅饿得醒了过来。
【娘亲,奶,窝要喝奶!】
“喝吧。”瞿氏宠溺地扶住奶瓶。
一瓶奶刚喝完,银杏进来报。
“姑娘,老爷来了。”
瞿氏点头,将温浅浅交给银星之后来到了花厅。
“爹。”
瞿首辅开门见山地问:“宫里今日发生了何事?我怎么听说德妃被囚禁到了奉先殿?”
“嗯……”瞿氏神色复杂地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
瞿首辅又惊讶又觉得意料之中。
“我们家浅浅还真是非同凡响……谁能想到,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奶娃娃,通过鼻子就干掉了太子生母啊。”
“是啊。”瞿氏心有余悸地说:“若不是浅浅闻到了那旱魃的气味,恐怕姑姑她……性命攸关。”
“德妃自作孽,不可活!她能留下一条命,靠的全是太子。只是出了这件事之后,太子怕是也要被牵连。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是……对了,爹,二殿下他如今到了哪里?”
瞿首辅摇摇头:“不清楚,那日我命行舟去找二殿下之后就没了消息,我也正在担心。”
“不管怎么样,只要三弟平安归来,什么都好。”
“你别光顾着担心你三弟了,你三弟看起来不着调,但机灵着呢!倒是你,我刚得到驿站消息,有温弘深的书信从驿站过。我得知的时候已经太晚,信已经送出去了。”
瞿氏有些心虚,故意问:“他的信……能有什么问题?爹爹你别瞎操心。”
瞿首辅望着瞿氏。
“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瞒我?”
瞿氏眼皮一跳:“您都知道了?”
“哼!”瞿首辅一吹胡子:“温泽海那个小人,我一早就觉得此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但看着婚后他对你也还算好,才帮扶他一路成为百户。谁曾想,他竟跟外室有私生子!”
“爹爹……”瞿氏红了眼眶。
她还以为她瞒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让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