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房里。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肚子一阵阵的紧缩,痛苦难捱。
这回她随温泽海回老家,为避免人多眼杂,让人发现了韩素吟和温泽海的事,所以连一个丫鬟都没带。
但现在她却是后悔透了。
但凡带个丫鬟来,也能在旁边随时伺候她,让她打骂,发泄痛苦。
“娘!”
温泽海迈步进门,就看到老夫人像一只老猫一般,弓着身,浑身冒汗。
“大海……”
温老太强撑着身子询问道:“药你买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那个,您身体好些了吗?我听大夫说……”
温老太脸色一变,想到今日大夫在众人面前让自己颜面尽失,便挥手打断温泽海的话。
“你别信那庸医的话!”
“娘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哪会出去找野汉子?”
“娘一定只是生病了。”
温泽海点点头,自然是信任自家老娘。
毕竟七旬老太有喜,这着实有些让人无法相信。
“儿子知道,娘。娘绝不会不顾儿子仕途,做出那些腌臜事的。”
温老太咬牙忍着痛苦说:“那便是了,等官路一通,找个正经大夫瞧一瞧就行了。娘还能熬。当务之急,是瞿氏的事要尽快解决。瞿家最是心疼瞿氏,这几日跟京师断联,保不准要派人来看的。我们必须尽快动手!”
“那儿子现在就去哄她喝药?”
“快去!”温老太一推温泽海,浑身几乎要没了力气。
可她还是强作一副自己还可以熬的模样,催促着温泽海。
温泽海替老夫人盖好被子,便提着刚才的药,进了厨房。
一个时辰之后,药香自厨房飘出。
温泽海端着碗推开瞿锦芯的房门。
瞿锦芯正看着温浅浅的睡颜微笑,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来。
见到温泽海,她下意识皱眉。
虽然她内心深处任不相信温泽海会背叛、欺瞒她这么些年,可心中到底因为温浅浅的话,长了根刺。
再看温泽海的时候,心便没有以前那般火热了。
“你来了。”瞿锦芯神色淡淡。
温泽海带着笑意走上前,眼神轻轻瞥了眼温浅浅。
“孩子睡着了?”
“嗯,这孩子体格强健,能吃能睡的。”
“那就好。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下人那边我也问了,她身体也好得差不多,明日就能来伺候。”
温泽海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碗递上前。
“你都憔悴了,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补身子的药,你快趁热喝了。”
瞿氏盯着那碗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感动。
细想这些年,温泽海还是很照顾她的。
更是为了她,没再娶过二房。
或许,她该多相信温泽海一分。
“辛苦爷了……”
瞿氏撑着身子坐起身,接过药碗,慢慢吹走热气。
然而就在她端着药凑到唇边时,原本还在熟睡中的温浅浅突然睁眼,手脚并用,一脚踢翻了药碗。
碗里的药汁顿时洒了一床。
“浅浅!你没躺着吧?”
“我的药……”
夫妻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温泽海几乎怒火中烧。
瞿氏明明已经要喝药了,却被这小蹄子一脚踢翻了碗,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可偏偏,他不敢表露出分毫,只能在心中惋惜。
好在药还有,没了这一碗,还有下一碗。
一碗喝下去,今日就是瞿氏的死期!
“浅浅,你没烫着吧?”瞿氏顾不上自己被烫好的手背,仔细检查着温浅浅。
见她身上没沾上药汁,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一转头,却见温泽海盯着碗发愣,细眉不由得皱起。
“爷,你管那个碗做什么?”
温泽海连忙收回视线。
“没……你收拾一下床褥,我再去给你拿一碗药来。”
瞿氏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拖着刚生产的虚弱身子换床褥。
只是温泽海一走,她就听到了女儿的心声。
【娘亲,你不要喝那碗药,那药有毒!】
瞿氏换被褥的手一僵。
“你、你说什么?”
温浅浅的心声焦急地响起——
【娘亲,那是那个死老太婆让温泽海给你买的血崩的药!】
“这、这不可能……”
【娘亲,你相信浅浅!他们害死你之后,就会把我和韩素吟的女儿调包,对外宣称你是生我时死的!】
瞿氏的脸色一阵阵发白,双手剧烈颤抖起来。
但她很快握住了两只手,让自己强撑镇定。
孩子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当真,但不管怎么样,女儿是不会害她的,但她必须要亲自验证一番。
瞿氏深吸了口气,从没觉得内心这样翻涌过。
不多时,温泽海又端了药进来。
瞿氏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心中一阵发冷。
“你先放这儿吧,浅浅刚才梦魇,我一松手她就哭。等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