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李破天就行动了。
为了避开耳目,他蒙了面,从颐年宫一处暗道里钻了出去。
而后,他一路从大街小巷的暗处掠过,直奔相国府。
而此时在国王的寝宫,一位蒙面人坐在一旁,看着国王与嫔妃们荒唐的嬉戏了一阵,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他问道:“陛下,你确定林云会来吗?”
国王答道:“你放心吧,寡人已经把刀架在他和太后的脖子上了,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一定会来刺杀寡人的。”
“等林云来刺杀寡人,你将他生擒,那么太后想要谋反的罪证便确凿了,寡人也才好名正言顺的抓捕她了。”
那蒙面人说道:“费那些事干啥,让我冲进颐年宫,一并灭了就是。”
国王摇头道:“不可,我们冲过去,就是我们理亏,弑杀母后,这罪可大了,所以要杀她,必须得给她加上罪名,你若等得无聊,一起来玩吧。”
那蒙面人起身,搬着椅子,走远了一些,到角落里坐下了,闭了眼,不再说话。
而李破天一路闪躲疾驰,最后到了相国府围墙之外,双腿一用力,就如大鸟一般的飞过去了。
卢相国才刚吃了晚饭,回到书房,坐在躺椅上,拿了一本书,悠哉悠哉的看着。
过了片刻,外面有人敲门,而后传来了丫鬟的声音:“老爷,茶。”
卢相国头也没抬:“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那丫鬟端着茶壶进来了,茶香扑鼻。
卢相国本来一直埋头在书里的,但他却听得门关上了。
于是,他这才抬起头来:“你这丫头,关门干啥,给几位夫人看见了,你不是自找死路吗?”
那丫鬟放下茶,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卢相国放下书,伸手抓住了丫鬟的手:“回头老爷找时间再偷会你,在这不敢啊,乖,快回去。”
就在此时,一把寒森森的刀从丫鬟身后伸出,顶在了他的咽喉处。
一位蒙面人现身出来,一手拿刀指着他的咽喉,一手挥动,将那丫鬟打晕在地。
卢相国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惊骇的看着蒙面人:“林云?”
那蒙面人上前两步,将他按在了躺椅上:“你敢叫喊,我就一刀挥下,你贪污的那些巨额钱财,你可就享受不到了。”
他收了刀,在书桌上坐了下来,掏出了一本册子,念道:“某年某月,仙鼎大陆南部数州遭遇洪灾,卢相国建议陛下从国库支出白银三十万两,用于赈灾,然而,真正发到南部数州的却只有区区五万两。”
那蒙面人将目光看向卢相国:“三十万只剩下了五万,还有二十五万,卢相国瓜分十万,费王后瓜分到五万,三王爷瓜分五万,石尚书瓜分五万,就此分完。”
卢相国的额头,冒出了微微细汗:“林云,你要怎的,直说吧。”
蒙面人正是李破天,他又翻开了册子:“某年,北山大兴土木,修建避暑山庄,历时五年完工,花费白银三百万两,卢相国主管此事,伙同一大帮贪官,层层贪污,最后落入卢相国口袋多达五十万两。”
他合上了书,将目光看向了卢相国:“相国,数据还准确吗?”
卢相国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就说要怎么的吧?”
李破天又翻开了册子:“某年某月,费王后十六岁,参与选妃,她们家富甲一方,为了能选上,贿赂卢相国二十万两白银,但卢相国胃口大啊,不但收了钱,还要当时的费王后献身,这才肯帮忙。”
“事后,费王后如愿进宫,相国买通宫中御医以及太监总管,瞒天过海,让国王都不知道费王后在跟他共度良宵之前就已经失真了。”
“后来,费王后就成了相国私下里的情人,每年总要私通几回的,太子到底是国王的儿子呢,还是你卢相国的儿子呢,也许都有可能。”
卢相国脸上的汗水,已经滚滚而下:“林云,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句话,你别念了。”
李破天把册子合上:“把你跟国王陛下密谋,以狩猎为名,暗害王室血脉的事,写下来,签字画押。”
卢相国从那躺椅上滑到地上,双膝跪地:“林大人,你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这一条又是死罪啊,我不能写啊。”
李破天拿过笔墨纸砚来:“你写了,就是揭发国王残害王室血脉的罪行,是将功赎罪,太后那里,我帮你说句话,可免死,如果你不写,我明日就把你的罪行一条条的贴到大街小巷,看国王会不会诛你九族。”
卢相国颤抖着站起来:“你说话可算话?”
李破天点头:“当然,你们密谋了些什么,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又请高手来了吧,今夜等着我去刺杀国王吧,对不起,我不杀他,我来会你,你们可有想到?”
他按着卢相国坐了下来:“写。”
一个时辰之后,等卢相国写好了,签字画押了,李破天大致看了看,收了起来。
“你若能保二王爷不死,是立大功,机会给你了,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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