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破天醒来之后,他感觉后脑勺有些疼,便暗骂了一声。
而后,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这新的房间大致看了看,又感觉腹中有些胀,便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门口,石青竹站得笔挺,正在此处守卫着他。
门开了,她便转过头来:“李大人,不好好睡觉,起来作啥?”
李破天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本大人内急,你不让出去吗?”
石青竹转身:“跟我来吧。”
她带着李破天,沿着走廊,在院子里转了半圈,从一条过道钻到院后一隐秘处,将他带到专门方便的地方:“进去吧。”
李破天推开门,向着里面看了看。
墙面灯笼映照之下,茅房内颇为干净,没有异味,还特地点了香。
他看了一眼,回头对石青竹说道:“你走远一些吧。”
石青竹又站得笔挺了:“没事,大人你上吧,我守着你。”
李破天不情愿道:“本大人上茅房,你守着干啥?”
石青竹答道:“守护大人的安全。”
李破天挥了挥手道:“稍微走远一些,你待在门口,本大人受影响,拉不出来。”
石青竹转头看了他一眼,移动了三步,又站得笔挺了。
李破天说道:“再远些。”
石青竹却不为所动了:“大人,够远了,你快去吧。”
李破天没有进茅房,而是走到了她的跟前:“我睡觉的时候,也不见你守在床边啊。”
石青竹答道:“大人若是非要我守在床边,我进去守着就是。”
李破天翻了个白眼:“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石青竹将目光转向了小院布满星辰的天空:“大人,请自重。”
“切”,李破天转身:“受不了你。”
他也不赶她了,进了茅房,把门掩上,这才来痛快淋漓的释放。
此处名为暖阁,以前是太后偶尔前来午睡小憩的地方,平时是没人的。
而今晚,为了保密,此处除了他们两人,便再也没有第三人,暖阁显得特别安静。
茅房外三步之外,虽然隔着门,但里面那江河决堤,电闪雷鸣般的声音,石青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颇为嫌弃的转头,又悄悄的往旁边多走了三步。
站了片刻之后,她似乎感觉还不够远,再次悄悄的远离了三步。
李破天蹲了一刻钟,腿都麻了,这才感觉浑身轻松了。
但等他一转头,却发现茅房中缺乏准备。
他在里面叫道:“石姑娘,擦拭之物。”
石青竹在外面问道:“你先前没带吗?”
李破天说道:“自从进宫以来,哪一回要本大人自己带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赶紧去拿,腿麻了。”
石青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去帮他拿擦拭之物。
不过,若认真区分责任,确实是她考虑不周的,让她去拿,她也没话说。
过了一阵,她拿了擦拭之物,一手捂了鼻子,一手将那门推开一条小缝:“拿去。”
李破天伸手,却够不着。
“本大人够不着,你送进来。”
石青竹又连翻几个白眼,推开门,捂着鼻子,侧着头,移动几步:“拿去。”
李破天身子前倾,极力伸手,却还是够不着。
“我说你故意的是吧,明日我就状告太后,让她换个好使的人来,本大人不要僵尸。”
“你……”,石青竹被骂僵尸,她非常不满的瞪着眼转过头来。
不过她仅仅说了一个“你”字,却立即住口了。
她那一转头,不可避免的,能看的,不能看的,她都看到了。
她顿时满脸通红,急忙转头,匆匆再移动几步,把擦拭物递给李破天,转过身,飞快的出去了。
过了一阵,李破天出来了。
他走到她跟前,对着自己的睡袍嗅了嗅:“这怕是要臭着太后的,准备洗澡水,本大人要洗澡。”
石青竹一言不发的转身,向着洗澡房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热气腾腾的大木桶中,李破天舒舒服服的泡上了。
而石青竹,忙前忙后,弄出满身大汗,又站在门外守着他洗澡了。
李破天今夜非得要折腾她,洗了一会,他叫道:“进来帮本大人洗头。”
石青竹在门外皱眉:“大半夜的洗了不干,明日白天再洗头吧。”
李破天拒绝道:“不要,难闻死了,快点。”
石青竹无奈,只好推门进去了,走到他的身后,拿瓢舀了水,帮他淋着头发。
李破天趁着她给自己洗头,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拉扯上了。
“我听浪总管叫你石姑娘,你全名叫什么?”
石青竹答道:“石青竹。”
李破天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云天派漫山遍野青青的竹子。
他叹了口气道:“你这名字让我想起了云天派,山上山下,到处都是竹子,风一吹,沙沙作响,就如浪涛一般。”
石青竹问道:“你很想念门派吗?”
李破天向上坐了坐,仰起头,把大半个头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