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从小平房的病房出来时,巴律已经等在了门口,她安排人给凌刀换了病房,随后跟着丈夫离开。
“老婆。凌刀跟你说什么了?”巴律转头,看向从上车就一言不发的妻子。
“他不放心自己的老婆孩子,想让我关照一下,可是,我没有找到他们。”南溪低声说道。
“他倒是聪明,知道卖谁人情能卖到点子上,那又不是他的种,也不知道图什么。”男人伸手捞过妻子的手指把玩,随口说了一句。
“他把皓皓当成了亲儿子,而且养的很好,这种感情,跟血缘没关系。”
“那个女人不是带着孩子跑了么?”
“嗯。”南溪点了点头,“我告诉刀子了,他只说,将来要是遇到他们,如果他们过的不好让我帮帮他们。”
“你答应了?”男人脸侧过半寸问道。
“我说我会尽力,能力范围内,道德法律红线之上,才会伸手。”
“嗯。”巴律抿唇,自喉骨发出一个音节,随后没有再说什么,黑眸沉沉望向窗外。
“阿桀还要住院观察几天的,你把他带回去,不会出事吧?”南溪想起后面车上的儿子和吴桀,又开始愁了起来。
“放医院出事的几率更大,跟波哈和伏猜待一块儿,不出三天就能给你整出事来,还不如带回去养着,最起码跟阿闯一起玩不会出乱子。”
南溪仔细想了想,点头,“那好吧……”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水色湾别墅时,天已经快黑了,南溪一进去,就被地上脏兮兮的塑料桶吸引了目光,拧眉嫌弃看了过去,
“这什么东西?谁把它放这儿了?”
母亲的话成功让儿子升起了好奇心,本来注意力还没在这边的巴闯,小脑袋突地转了过去,随后眼前一亮跑过去看,
“哇,阿妈,是泥鳅,一大桶泥鳅……”
“咳咳咳……”巴律干咳两声,“我抓的……”
南溪嗔怪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呀……”
“你不是喜欢泥鳅?老子天天给你抓,抓到你看见泥鳅就想吐,我没时间就让儿子抓,每天一桶,让你还惦记别人的泥鳅……”
南溪扶额,深吸一口气,“你下午出门就干这事去了?”
“嗯。”巴律带着几分委屈,别过脸点头。
巴闯和吴桀已经趴到桶子边开始抓里面的泥鳅放地上斗泥鳅,两个人的手上,身上,还有地板上,逐渐变地让南溪不适起来。
“那……那个桶怎么回事?脏兮兮的,就这么提进来了?”南溪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嫌弃来形容了。
“捡……捡的……”男人有点心虚。
当时自己气呼呼的出了门,也没想着要抓泥鳅,坐到河边越想越憋屈,泥鳅又不是只有他查牧能抓,迈腿走到河边积了水的小水潭旁边,左右看了看,从不远处农田旁的泥里扒拉出来一个废水桶,用河水匆匆洗了两把上面的泥,就开始抓。
糙男人泥里血里爬出来的,哪儿会讲究那么多,抓完提着就往回走,忘了妻子看到脏兮兮的泥桶子出现在别墅大厅里,会有多震惊。
“我现在就弄走,宝贝儿,别生气。”
他说完,踹了吴桀屁股一脚,“赶紧弄出去,你他妈还玩上了。”
吴桀和巴闯抓的两手泥巴,被他这么一凶,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溪,点头,
“知道了,龙叔。”
吴桀起身,拉着巴闯往外走,“龙弟,走,我们去外面玩,桶子提好。”
等两人离开,巴律看着妻子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凑过去拉起她的小手,
“老婆,生气了?”
南溪噘着嘴,“你讨厌死了,都跟你说了那是障眼法……”
“ 不是,你就是记着他,不然怎么能分清谁是谁?”男人憋屈的嘟囔。
“南肃之叫我鸾鸾,查牧叫我溪溪,笨蛋……”妻子白了一眼他,随后往楼上走,“以后不许抓了,恶心死了。”
站在地上反应过来的男人嘿嘿傻乐,伸手摸了摸后颈,“还是老婆聪明。”
他随后又追了上去,“抓,抓到你看见泥鳅再也想不起来那个什么狗屁查牧为止……”
“唔……”南溪一声惊呼,快要进卧室的脚已经腾空离地,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她伸手抱着丈夫脖颈生气瞪他,“干什么?”
男人坏笑着低头亲了一下她嫣红唇瓣,“开荤……”
混不吝的男人说完,踹开卧室门,随后反脚又“砰”一声关上。
“不行,你别犯浑……”
“我轻点儿,没事……”
“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手松开,宝贝儿……”
室内旖旎渐起,窗外月色正浓,如纱般笼罩的月光下,小小的亭子里,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孩正头对着头在玩着泥鳅,此刻人间,绝美。
……
半年后……
时任缅甸三军最高司令长官的男人刚结束了一场为期三天的谈判,军方以重大贪污罪逮捕了内比都政府商业发展部部长,一石激起千层浪,政府方面反应激烈,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代表过来同军方谈判。
军方最终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