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的电话,是在半夜打过来的。
彼时巴律正黏着老婆腻歪,被手机震动声音吵的肝火直冒,拿起手机就要骂人,那边彪子的声音比他还急躁,
“律哥,这些人把货看的特别严,我等了一天才找着机会摸了进来, 这里面什么都有,主要就是药品,油作物和大米,还有一些日用品什么的,妈的,就这些破东西,耽搁了我一天。”
巴律从床上坐了起来,昏黄夜灯下,男人身上肌肉线条精致又好看,块垒分明,青筋曲虬的手臂拉过薄毯,盖在了小妻子身上,抿唇不语。
“律哥……律哥……你在听吗?”那边的彪子更烦躁了。
“不对劲……”过了十几秒,沉思的男人才开口,
“如果只有这些东西,他们为什么防那么严?连你都花了这么大功夫才窜进去?这就说明,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可我真没找找什么可疑的东西。”彪子开口。
“把那个仓库最多的几样东西,每一种都拿一个回来。”
巴律挂了电话,靠在床边,拿了支烟出来,放在鼻尖闻味道,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南溪从毯子里探出脑袋,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尽,轻声问道。
“没什么,宝贝儿,先睡。”男人揉了揉她发顶。
南溪也没有再多问,凑过去抱着他的劲腰,安安稳稳的闭上了眼。
药品,油作物,大米,日用品……
男人的脑子里不断闪过彪子说的这些东西。
按道理来说,一个商人,在知道商品过剩,没利可图的时候,是不会再往里投钱的,而是要想办法将滞销的商品销售出去才对。
南肃之手里的药品,早就超过了市场的承载量,他为什么还要运药品进来?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始终扑朔迷离,蒙了一层薄雾。
连着好几天,波哈那边传来的消息,都是南肃之会定时出门,去医药公司,随后回到别墅。
而在港口仓库的那批货,也被运了出来,进了市场,但唯一特殊的是,那些药品,依旧进了那家医药公司就不知所踪。
彪子拿来的样品,在一个星期后,终于有了结果。
那些药,的确是用来治疗感冒的,具有镇咳,平喘,祛痰的功效,但是,其中麻黄素的含量,却远远超过了国际标准。
坐在办公室内的巴律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结果,一言不发。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南肃之,很有可能涉D。
桌上的手机界面还没有灭掉,波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律哥,南肃之带人进了医药公司,一分钟前,他的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辆皮卡,四周全被兵围着,不知道要去哪儿。”
巴律黑眸沉了沉,“把人盯死了,我这就过来。”
挂了电话,男人阔步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叫上了隔壁的宋猜,两人点了几队心腹卫兵,开车朝着郊区波哈发过来的实时定位赶。
南肃之的车子开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在上高速前的一个丁字路口被早就等在那里的兵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的兵?为什么拦着我们的路?”达森先下车跟为首的宋猜交涉。
“我们收到举报,有人带着违禁物品上高速,请配合检查。”宋猜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达迈一脸不屑,“我们有军政府的特权,全国任何一处路卡,港口,码头,都要无条件放行。”
“哼,”宋猜冷哼,“老子只认上面的命令,上面没通知你们有特权,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查。”
说着,宋猜抬手,招呼后面的兵上前,“给老子检查。”
“你们干什么?”达迈急了,推着冲上来的卫兵,“谁敢?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我敢。”男人冰冷的声线冰凉又淡漠,自旁边重型军用越野中传来,
达迈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对上巴律狼眸,很快又收了回来,看向古斯特中阴鸷儒雅的男人。
南肃之一支烟抽完,才推开车门下车,“你们有军方的搜查令么?”
“老子就代表军方,老子话,就是令。”桀骜男人推开车门下来,邪肆倚靠在车边,眼角眉梢尽是不可一世。”
“你搜我们,总得给个由头吧?”
“不是说了,怀疑你车上有违禁品。”巴律懒懒散散的开口。
“如果没有呢?”南肃之一脸淡然。
“没有你会怕搜?”巴律掀眸,直视南肃之,眼中尽现凌厉。
“我是不怕搜,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搜我,军方给了我特权,难道是摆设?我拿那么多钱出来给军方白做贡献了?”
“反正你的钱又没进我兜里,”巴律冷笑,“少他妈废话,让开。”
南肃之深如古井的眸,深深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不闪不避,足足有十几秒,最终薄唇轻启,
“让他搜。”
身后的雇佣兵让开道路,宋猜带人上前搜查,嚣张跋扈。
南肃之全程让达迈拍视频留证据。
“阿龙,车上的是药品,感冒药。”宋猜拿了一瓶感冒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