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半岛的季风,从来都不安分。
但是不安分,有不安分的好处,譬如现在,一场雨过后,万山葱绿,霞光灿烂。
大其力山头平缓的草地上,铺着厚厚的隔潮垫,垫子上放着各种零食。
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将头发扎成一条长长的辫子,搭在胸前,手里拿着画笔,安静画着远处夕阳下崇山峻岭,白云飞鸟。
距离她几步开外,身着丛林迷彩的短发男人侧脸刚毅俊朗,低着头摆弄手里的花环,他的身边,还放着那把MP5,枪口上插了一束野花。
巴律笨拙的手指实在干不来细活,弄了半天,也没办法将花束变成一个花环,急的满头大汗,到了最后,干脆拿出军刀,去不远处砍了树枝,刮下柔软的树皮拿手揉了揉,直接将几根细树枝拿树皮扎成一个环,将花一朵一朵插了进去,看起来倒是也有那么点意思了。
“老婆,给你。”男人献宝似的跑到南溪身边,将有点粗糙的花环戴在她头上。
人面娇花相呼应,美得万山失色。
“真好看。”男人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一口,发出让人脸红的响声。
“讨厌。”南溪娇嗔瞪了他一眼,“我还没画完呢,不许打搅我。”
男人对艺术一窍不通,挠头皱眉看着她手里的“半成品”,
“你这画的是什么?山头?”
“嗯。看看,怎么样?”
“挺像的。”男人发出中肯的评价。
“好了,你不是要给我弄烧烤?去吧,我有点饿了,等你弄好了,我就画完了。”南溪知道跟他说这些他也不感兴趣,还不如打发他去干活。
“好嘞,老婆,等着。”巴律又自她粉面亲了一口,转身屁颠屁颠去弄炉子。
猛哥在华国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同那边的高层也见了面,达成了一些政治共识,相信很快就会有动作,留给他这么轻松的日子,不多了,能黏着她一天是一天吧。
东南亚最近又出现一批品质更顶级的D品,东盟有人怀疑是从缅甸的港口流入市场的,缅甸在东盟的好感度再刷新低,再这么下去,被东盟其他国家边缘化已经是可以预见的结果了。真到了那个时候,缅甸将何去何从?
南小溪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是,宁当盛世狗,不当乱世人。
缅甸,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男人抬眼,看着远处河流城镇,农田集市,再看看身边恬淡安静的小妻子,喉结滚了滚,抿唇去干活。
刚将碳炉弄好,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阿律。”那边是英拜的声音,“最近还好吗?”
男人俊眉挑了挑,“反正没死。”
那边的人笑了笑,“我以为经过这么大的变故,你多少能收敛点儿,看来我还是想多了。”
“嗯,以后早点睡,熬夜确实会神经衰弱,尤其你们这种没老婆的光棍,一天尽瞎操不该操的心。”男人一边拿着块纸板扇风,一边道。
“狗东西你吃枪药了?”那边的人终于忍无可忍,骂了句脏话。
“我他妈能接你电话就不错了。”巴律脸色也黑了下来,
“我猛哥一条命刚捡回来,你老子就跟飒昆隔空眉来眼去暧昧不清的,早知道你们父子是白眼狼,老子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给你路子弄军火。”
“阿律,你消消气。”那边的人一直听着他骂完,才开口,
“我爸爸他也是没有办法,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好,要是在这个时候公然支持吴猛,那不是就跟昂素政府唱反调么?容易被人猜测两国不和。
你放心,他也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跟飒昆有什么实质性的合作,只要吴猛回来,坐到军部大楼的办公椅上,我一定说服我爸爸公开发声明支持他。”
“哼。”巴律扔掉手里的纸板,坐到了地上,“我猛哥是一定会坐上那把椅子的,但是,到时候,谁他妈稀罕你们的声明,说的跟你老子有资格坐上华国的谈判桌似的,哪来的脸?”
“吴猛去华国了?”那边的人显然是没想到,语气中难掩惊讶。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华国女婿,陪老婆回娘家有问题?”
手机对面的人顿了几秒,“阿律,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不会随便下手押注,所以你放心,飒昆,他不会是这场赌局的玩家,我的牌,发不到他手里。”
巴律黑沉紧绷的脸上漫出几丝邪气,“想让我下场,你得本钱够多,老子向来只玩大的。”
“一件足以将你推上缅甸军方第二把交椅的军功,够不够?不论吴猛是否能坐上第一把椅子,但是这军方二把手的椅子,一定能挪到你的屁股底下。”
巴律自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将堆在一起闷着火的碳堆拨了一下。
轰——
霎时间,炽热火苗喷射烈焰,火舌飞舞,将周遭空气灼地沸腾。
“好。”他一口应下,“说来听听。”
“泰国市面上出现了一种新型D品,比之以前,纯度更高,对人的伤害也更大,一旦成瘾,人就等于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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