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
巴律双眸紧紧盯着她,抿了抿唇,剑眉越来越沉。
明知道她不希望自己和南肃之之间再有冲突,可是心头的戾气怎么都压不住,翻涌奔腾,最后放下筷子,来到她身边,接过电话,连音色都带着阴沉紧绷,
“大舅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老婆娇气,不经吓?你给我吓成这样,我还怎么哄?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老婆现在不管事。”
“巴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染指我妹妹?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呦,”男人冷笑,“除了我老婆,我还真没见过谁能收拾的了我,大舅哥,你想试试,可以放马过来。”
说罢,他将碗递到了南溪眼前,“吃饭,我出去接。”
南溪有点担心,可是男人干燥大掌覆上她发顶的那一刻,她又莫名觉得安心,点了点头。
巴律出了包间,坐在大厅没什么人的角落,点了支烟,缓缓张口。
“南肃之,别他妈以哥哥的名义绑架溪溪,都是男人,谁他妈不清楚谁啊?她是性子软,被你三两句话就忽悠过去了,可老子牙口硬,你再敢打我老婆主意试试。”
男人冷峻的脸上杀意凛然,没有南小溪在身边,他从来都是缅北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他原本就是我的。”对面的男人声音冷的能结出冰来,
“妈妈去世前,让我答应照顾她长大,然后娶她,爸爸答应过我,扶持昂素上位,就把鸾鸾嫁给我,巴律,他自始至终,从来,都不属于你。”
最后几个字,字字铿锵。
南肃之顿了几秒,“她是我一手护着长大的,她依赖我,远比你以为的要多的多,不要以为她一时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形,年幼无知被你这种人骗了几天感情,就一辈子都会跟着你。
我告诉你,鸾鸾她从小,喜欢一个东西都没什么长性,今天喜欢这个玩具,明天又会喜欢那个玩具,不喜欢了扔掉的时候,连头都不会回一次。
你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具而已,她厌恶你,只需要一个瞬间。我才是那个能满足她所有精神需求的人,她依赖了我十几年,你觉得是你那浅薄无知的几天自我感动的廉价感情能比的?”
巴律紧握着的拳头被捏的嘎吱作响,下颌线崩的极紧,抽了两口烟,
“十几年的兄妹情,也抵不上让她亲眼看见你睡了你老子的女人,不是么?”男人冷笑,
“她是一个人,不是阿猫阿狗,你养大就是你的了,被她父母送给你,就是你的了,南肃之,今天她亲口对我说的,是她选的我成为她丈夫,懂么?别再拿你那一套虚伪的说辞来骚扰她,否则,我不会手软。”
男人说完,挂了电话。
他没有直接回去,将一支烟抽完,才进了包厢。
南溪已经吃饱了,坐在那里等他。
“怎么这么乖?宝贝儿?”巴律将手机递给了她,宠溺揉了揉她发顶,脸上已经全然不见之前的凛冽。
“你跟我哥说什么了?”南溪抬眼问。
“没什么。”男人拿起饭往嘴里扒拉。
等到他吃完了,南溪抿了抿唇,这才开口。
“巴小律,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免得你以后误会。”
“嗯。”男人喝了口水,自喉骨漫出一个音节。
“我哥他不是我亲哥,你知道的哈。”她的声音很轻。
“嗯。”男人依旧点了点头。
“他……他可能……可能……”南溪不知道怎么张口。
“不是可能,是就是,宝贝儿,他喜欢你,对吗?”巴律看着她那纠结模样,干脆替她开口。
小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神色复杂。
男人俊朗的眉眼淡淡笑了笑,“我如果连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早成一堆骨头被人扔在大其力的山上了,宝贝儿,从当初在泰国见他的第一次,我就看出来他对你不仅仅是兄妹之情。
只是那时候,我没什么立场说,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留下你,后来,他小动作不断,可是你对他总是不忍心,我不想因为他影响你对我的那一点点情分,我没什么赢面,不敢赌。
他毕竟护了你那么多年,我跟你的一开始,又那么不体面,我怕你会选他。”
南溪抿唇,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涩涩的,就那么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老婆。你说,是你选的我,我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他有那么大的优势,你依然选了我当你的丈夫,这说明,我在你心里,是个比他还重要的人,对吗?”
男人眼神灼灼,盯着她昳丽面庞。
南溪想哭,可是却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嗯。虽然哥哥护我长大,宠我,疼我,可是我真的对他除了亲情别无其他。
我接受不了他对我是那种感情,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他是我哥啊,是我的亲人,他怎么可以对我动那种心思……”
直到现在,南溪说起来,还是忍不住伤心流泪。
因为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她失去了那个依赖了很多年,信任了很多年,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