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包围了李府,为首的钱总兵还亲自带着一支军队杀进来,将花厅团团围住。
钱总兵看着满室的血腥,有片刻的怔忡。
李三公子大声呼救,「姑父,快救我。」
没错,这是李家的亲戚,秦城牢牢掌控在他们一家手里,有恃无恐。
钱总兵看清李三公子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对官员之子动用私刑,罪不可恕,拿下。」
一群士兵气势汹汹的冲上来,侍卫立马一捅李知府,李知府浑身一颤,立马喝止,「住手,统统住手。」
钱总兵这才看到李知府受制于人,怒气冲天,「放开知府大人,你们这是犯了王法。」
少年营理都没理。
钱总兵看向宁知微,「宁主帅,你也是朝廷官员,应该知道劫持官员的后果有多严重。」
宁知微神色淡淡的道,「我可没碰他。」
钱总兵不敢置信,没见过这麽厚颜无耻的人。
「那是你的人,听从你的命令行事。」
宁知微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李知府,「李知府,我做了什麽吗?」
李知府气疯了,哪有这种人?不过,人在她手里,不得不低头。
「没,没有。」
宁知微忽然问道,「李知府,你跟征西大将军收人头税了吗?」
「没……没有。」李知府神色慌乱,他哪敢跟宗室要钱?
至于,西北军在他眼里就是一群乱贼,宁知微不过是一个被宁家恩泽庇护的弱质女流,赫赫威名是宁家军捧出来的。
所以,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宁知微终于笑了,「原来,李知府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啊。」
李知府脸色发青,他哪知道宁知微是这种手段强硬的人。
「我不收你们钱,你先放开我,我这就写一道手令,放你们过关。」
等脱身了再说。
宁知微看了一眼门口,算了算时间,「写吧。」
李知府麻溜的接过纸笔,不一会儿就放下毛笔,「我写完了。」
宁知微接过手令,示意手下放了他。
李知府一得了自由,就冲到钱总兵身后,大声喝道,「把这些乱虑贼子杀了,一个都不留。」
他变脸够快的。
受了这麽大的屈辱,他只有一个想法,灭了他们。
钱总兵带来的人迅速冲上去,跟少年营打成一团。
宁知微负手而站,神色镇定的看着他,李济,前世的十八路反王之一。
他不是最有势力的一股,却,是最暴戾的,走到哪里,哪里的地皮就刮掉几层,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百姓是最苦的,流离失所,十室九空,人命比草贱。
按时间推断,他的起事就在眼前。
而她不能让他成了气候,残害那麽多无辜的百姓,不如先下手为强。
「李济,我是奉诏进京勤王,你却要杀了我,阻止我进京,这是要造反吗?」
李知府面露挣扎之色,他到了此时才发现,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她的圈套。
从拆大门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挑起他内心的暴戾和恨意。
她在逼他先动手,到底是为什麽?
但,事已至此,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宁知微。
「造什麽反?当今圣上不是皇室血脉,大位被一介野种占据,我们要清君侧。」
钱总兵的眼睛亮的出奇,跃跃欲试,「对,清君侧,像你这种桀骜不驯的佞臣,正是我们清除目标。」
就拿她来祭旗!震慑天下群雄!
宁知微听着荒唐的理由,嘲讽的笑了笑。
「秦城的将士们,你们要跟着李济造反吗?别傻了,你们只是他荣华富贵的垫脚石,是炮灰,你们连饭都吃不饱,为他卖命值得吗?」
不得不说,李济不光对百姓苛刻,对士兵也苛刻,对将领倒是很舍得。
士兵们齐刷刷的看向宁知微,手中的动作明显慢了。
宁知微扬了扬眉,「不如跟着我。」
当众挖墙角,李济不禁急了,「宁知微,你闭嘴,不许妖言惑众。」
但,已经有人心动了。
昨晚的那一顿夜宵伴随着宁知微宽待将士的美名已经传遍军中,谁不心动?
跟谁不是跟?为谁卖命不是卖命?为什麽不挑一个更能打,待遇更好的?
底层的士兵最艰苦,也最危险。
是提着脑袋上战场,有今朝没明朝,看不到一丝希望,遇到不好的上官,还会被虐待剥削,生不如死。
所以,他们格外羡慕宁家军,历代宁家主帅都是爱兵如子,就连这位静宁县主也是。
「跟着您,能吃饱吗?」
「能。」宁知微的回答斩钉截铁,她不差饿兵。
「发保暖的羊毛内衣吗?」一名士兵大声问道,「我们去年大冬天发的是偷工减料的冬衣,冻死了很多士兵。」
士兵们关心的不外乎是吃穿,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就是好上司。
宁知微不假思索的应许,「当然发,入了我西北军,守我西北军的规矩,我一视同仁。」
一名士兵立马扔下武器,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