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所住的宫殿又大又宽敞,还带一个小花园,假山流水,奇花异草,很是精致。
宁知微东张西望,好奇不已,引的宫人们心中鄙夷,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殊不知,宁知微在查看有几个出口几道门,哪个地方设伏最合适,哪里摆阵更方便。
太后跟几位年长贵妇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很是惬意。
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名门千金侍立在身后,说着凑趣讨好的话,哄的太后眉开眼笑。
“静宁县主到。”
室内一静,宁知微快步走了进来,盈盈下拜,“见过太后。”
太后像是没听到,拉着身边的贵妇笑道,“你家的心语我很喜欢,端庄得体又有大家风范,是京中名门闺秀的典范,不像某些人,吹什么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对我们女子来说,无才便是德,贤良淑德才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嫁妆。”
首辅夫人笑容满面的点头,“太后说的极是。”
段心语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太后瞟了一眼宁知微,“有些人要强拔尖,牙尖嘴利, 没有尊卑,不识大体,我是最瞧不上这种女子, 将来也不会好姻缘的。”
她话里话外都在内涵宁知微,众女子听了都默不作声,有幸灾乐祸,也有同情的,也有居高临下嘲讽的。
这话传出去,宁知微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也不能怪太后刻薄,宁知微屡次顶撞皇子们,还害的大公主身死,让人扼腕不已。
太后还特别贱的问了一句,“静宁县主,你说呢?”
宁知微眼神茫然,“太后,您说什么?我脚好酸,可以站起来了吗?”
说着这话,她直接站起来了,还揉了揉自己的腰,一副惨遭虐待的模样。
太后:……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她大声吼道,“哀家说话,你居然没听?”
宁知微奇怪的反问,“您在跟我说话吗? 下次请先叫我的名字,否则,我会习惯性的忽视掉没用的信息。”
众人惊呆了,她好勇!怎么敢的?
太后气的满面通红,没用的信息?说她讲的是废话喽?可恶,没有半点尊卑的东西。
这种丫头该死!而且,不能让她死的太舒服,这就给她安排七窍流血的毒药。
“你,给哀家去外面跪着,没哀家的允许,不许起来。”
宁知微立马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蹙着眉捂着胸口,“ 我头晕胸口疼,好难受啊,快给我找太医,太后,你不会是给我下毒了吧?”
太后气的吐血,指着宁知微的手抖个不停, 这啥玩意?
“哀家都没有碰到你,怎么给你下毒?你这么胡言乱语就不怕哀家治罪吗?”
宁知微索性在地上打滚撒泼,“疼,好疼,救命啊,太后,你饶了我吧,就算看在我宁家十万大军的份上,别杀我。”
太后气炸了,她是有这个心思,但还来得及下手呢。
这直接被挑破,还怎么下手?
她要的是莫名暴毙,谁都查不出来,疑云重重,却找不到真凶的那种。
宁知微名声太盛口碑太好,背后还有十万大军,所以,她可以死,但,不能让全天下人知道,是死在皇室中人之手。
“你是朝廷钦封的静宁县主,是宁家家主,是名门千金,这成何体统?快起来。”
宁知微扬起小脑袋,可怜巴巴的,“那,你不杀我了?”
太后反复权衡利弊,咬碎了银牙,还得哄着,“谁说要杀你?哀家疼你都来不及呢,让你来,是有正事。”
“来人,快扶静宁县主起来,下去漱洗干净。”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没脸没皮的死丫头!
宫人扶着宁知微下去漱洗,回来时,换了一身装扮,进贡的上好白狐裘穿在她身上,进上的翡翠头面戴在她头上。
太后打量了她一眼,其实,她长的很美,清丽出尘,但这性子一言难尽。“你很适合翡翠,这一套三十六件的头面就送你了。”
宁知微甜甜的一笑,”多谢太后,您真是慷慨又大方,要是再送我一套东珠头面,我会更开心的。”
太后老脸一僵,咬了咬牙,“去,开库房,把哀家六十大寿收到的那一套东珠头面找出来,赏赐给静宁县主。”
所有人沉默了,这一回合,静宁县主胜!
段首辅夫人佩服的不行。
几个年轻的姑娘眼睛都看直了,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还能这么玩?
只要豁得出去,够不要脸,就能占尽便宜。
年长的贵妇倒是很清醒,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玩的,首先,你身后得有十万大军,其次,在百姓中的声望够好,再次,你会审时度势,深恰人性,洞悉对手的心思,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几点都能做到,那还有什么拿不下来的?
静宁县主果然名不虚传,踩着太后的底线上下蹦达,全身而退。
难怪,皇室中人个个恨她恨的要死,却依然让她活蹦乱跳的。
太后连作了几个深呼吸,才将怒火压下去,“静宁县主,叫你来是有正事。”
宁知微把玩着一颗颗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