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良大声反驳,“你胡说,哪有什么杀人放火。”
“有火。”
轰隆隆,真的起火了,张家的屋子烧着了,烈火焚尽一切。
锦衣卫们愣住了。
宁家老小都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
庄民们跪下哭诉,“大人,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可这些人一冲进来就冲我们下毒手,还冲无辜的孩子下手,孩子能有什么错?请大人为我们作主。”
县令看着被刺中心口的孩子,脸色变了几变。
但,这事他管不了啊,不知道静宁县主为什么让他们掺和进来?
锦衣卫只需要向皇上负责,直接巡捕缉拿审讯,百官对他们避之不及,根本不敢得罪他们。
锦衣卫自然是不怕这区区芝麻小官,“我们接到举报,青萝别庄窝藏朝庭要犯。”
另一名锦衣卫于成飞壮着胆子说道,“县主,您敢不敢让我们搜青萝别庄?”
“不敢。”宁知微神色坦荡极了。
她将县令叫来,一是……拖延时间,该藏的藏,该收的收。二是,当证人。
众锦衣卫的眼睛亮了,这是怕了?只要有一个破绽,他们有的是办法罗织罪名,做成铁案。
宁知微负手而站,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势。
“我怕你们栽赃嫁祸,在庄子里放点什么要命的东西,我青萝别庄上下下下都得遭殃。”
几名锦衣卫眼神微闪,县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家伙,果然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你可以全程盯着我们。”
“盯不住。”宁知微心思飞转,这些人是冲青萝别庄来的,谁是幕后主使?
皇上?他另有打算,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搞事。
各皇子?他们互相牵制,也不敢明面上牵扯锦衣卫。
苏明瑾父子?他们刚吃了大亏,反击也实属正常,但,手能伸的这么长吗?
锦衣卫是冒着风险来的,富贵险中求,拼了!
于成飞决定铤而走险,“那你就是窝藏钦犯。”
一道怒喝声响起,“你说谁窝藏钦犯?”
一群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策马奔过来,为首的的是北镇抚司的谢同城。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顿时变了脸色,“你们怎么来了?”
谢同城恭恭敬敬向宁知微请安,转过身桀骜不驯的怼回去,“你们能来,我们怎么不能来?”
两家同属锦衣卫,但分工不同,内部争斗不断,两边经常发生摩擦,关系特别差。
对此,皇上乐见其成。
属下要是抱团,该轮到他睡不着了。
于成飞很生气,“我们是奉旨办案。”
谢同城伸出右手,“把圣旨拿来瞧瞧。”
于成飞怒气冲冲的喝道,“你这是跟静宁县主沆瀣一气,是你个人行为?还是你们整个北镇抚司的行为?”
谢同城可不怕他,论职位,他比这些人都高。
“别给老子扣屎帽子,要搜查犯人?行,我陪你一起。”
有他们盯着,宁知微还不放心,冲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小龙,你陪几位大人走一趟。”
“是。”
宁知微目送这三方队伍离开,耳边传来一道悲伤的哭泣声,“阿爹,您别死,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她的目光扫过去,王家人跪坐在地上大声哭嚎。
像是传染般,其他庄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大作,声声都是伤痛。
宁家老小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面色忧伤,眼含热泪,感同身受。
侍卫小心翼翼的禀道,“家主,我们伤了三十一人,死一人。”
宁知微闭了闭眼,掩去伤痛,“按照惯例,伤者每人发五十两,死者发二百两,安排好王家人的生活。”
“是。”
宁六早就按耐不住,气愤难当,眼眶红红的。
“在我青萝别庄胡乱杀人,全然不把我们宁家放在眼里,可恶。”
宁老夫人痛心疾首,“欺人太甚,现在随便一个锦衣卫都能治我们宁家的罪了?”
她终于明白,宁知微的那一番话,宁家危如累卵,风雨飘摇,劫难还没有过去。
宁知微看着宁家老小,大声问道,“都睁大眼睛看看,昔日谁都不敢招惹的大将军府,如今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宁四向来温婉,但此时,眼中的不甘化为了实质。
“不甘心!”宁家的夫人们愤愤不平,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们?
几个小孩子泪流满面,哭的很伤心,“姑姑,我再也不贪玩了,每天都好好习文练武。”
“姑姑,我会更加刻苦学习,努力长大,将所有坏人赶跑,跟你一起守护宁家。”
亲眼所看到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他们幼小的心灵。
宁知微看向默默红了眼眶的宁文茵,“大姐姐,你还要躲进庵堂不闻不问,静待宁家消亡吗?”
宁文茵心口一阵剧痛,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我不去了,我也要守护宁家,为宁家出一份力。”
一边的县令诸人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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