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途追击,骑兵要跑,步卒只能是吃土的货,若长途追击,步卒的脚力是要快过马匹的。
但步卒追骑兵,很容易被击溃,只因步卒在追击途中很难维持阵型,而骑兵反冲锋,只要调转一下马头,便可一波波如浪涛一般冲散没了阵型的步卒。
穷寇莫追,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军阵对于步卒而言,才是战争中的致胜法宝。
金贼骑兵的将校,也是一个鸡贼的货色,李鄂部的追击速度下降,前面奔逃的金贼骑兵,便也慢了下来。
显然人家就是打算给他来个回手掏的。
对此,见过金贼骑兵无甲的李鄂也不担心。
只要不是重甲骑兵,只要骑兵的数量与步卒相当,阵战,七千人就有七千副的弓弩的荡北军,即便吃亏,也不会全军覆没。
散骑冲锋会被射杀,密集冲锋,就看对面的将领,能接受多大的损伤了。
对峙着将金贼慢慢驱走,李鄂部也算是救下了面前的江南民团。
“海州留守,淮阳军镇抚使李彦先参见枢相!”
听到面前海州留守李彦先跟李孝忠的化名一样,李鄂便对这位新皇乱封的镇抚使多了几分好感。
大宋自道君皇帝始,官职差遣也是极度混乱的,想咋来就咋来,就是赵家父子的尿性了。
留守、制置使、镇抚使、节度使一类的官职差遣,都是新皇封的。
汴京朝廷也认,如今在大同府之外的种师中、折可求、李孝忠挂的就是制置使职衔。
至于李彦先识得李鄂,不过是看了他本阵大纛的缘故。
如今的李鄂,除了枢密使之外,还兼着荡北军镇抚使的职司。
一面李字帅旗,就足以让许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李彦先?
好名字,原辽邦南京制置使也叫李彦仙,那是洒家麾下。
李彦先,你乃一军镇抚使,怎生这兵卒穷成了这鸟样?
甲胄没有也就罢了,连身战袄也供给不起了吗?”
听到面前枢相李鄂的调侃,李彦先却不好说东南零落,原本的淮阳军早不知散到哪里去了。
“东海李彦先,参见枢相。
末将率海州民团,接官家诏命,去应援楚州。
金贼右路左监军挞懒部,正急攻楚州,楚州城摇摇欲坠。
枢相,若失了楚州,汴京跟长江漕运就要断绝了。”
听到李彦先的军报,李鄂眉头一皱,若长江草原断绝,今年两浙的漕粮便悬乎了。
“东南一带军情,你可知晓?
洒家此来,只带了八万新军……”
扫了一眼荡北军士卒,李彦先觉着,李枢相嘴里的新军,比之江南任何一军都要精锐的多。
“枢相,末将不知,这已是金贼三攻楚州了。
自杜充那奸贼带着江宁府降了,周边军报便断绝了。
末将只知攻楚州的金贼是挞懒部,挞懒乃金贼右路左监军,金国名字完颜昌,听闻是金主阿骨打的兄弟。
与挞懒部共同攻打楚州的,另有金贼签军万夫长马氏,只知其姓不知其名。
此次末将接皇命救援楚州,共同进兵的还有天长军镇抚使薛庆,真州、扬州留守郭仲威,以及通州、泰州留守岳飞。
淮东五镇抚,便是新宰范宗尹所提,只是金贼兵锋锐利,末将等无力抵挡。
楚州、泗州留守,涟水军镇抚使赵立是末将义兄,乞枢相率军疾进,救我义兄赵立。”
听了李彦先所说楚州告急,淮东五镇抚共救楚州的军情,李鄂扫了一眼所谓的淮阳军,只能叹一声,宋军至今没能适应与金贼之间的战争。
如李彦先所说,宋军守势,一個楚州金贼都要三打。
换了野战,兵力还不及李彦先部淮阳军半数的金贼马队,就敢在城外围歼他。
看过李彦先的淮阳军,李鄂便能大概知道其他四位镇抚使的兵力如何。
带步军跟金贼野战,只怕通州、泰州留守岳飞,也一样是有败无胜,只因野战之中,而且是急促的遭遇战,骑兵对步卒,骑兵胜那是自然而然,步卒胜,就是走狗屎运了。
“粘罕部在哪?
新皇又在哪?”
李鄂问及金贼右路帅完颜宗翰的位置,李彦先尴尬的一笑,回道:
“枢相,粘罕部刚下了徐州。
官家行止,末将不知,但大概在明州左近。
此时追击官家的金兀朮部,也应该在回师途中了。
末将觉着,金贼要跑……”
李鄂这个枢密使问及军报,李彦先说不知,现在说的这些,差不多也是军报,但有句话说的好,‘他觉着’,这就不属军报之列了。
“不错!
吴璘,你带所部五千人整理好了军械,到了楚州城下,便沿运河北上,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北退。
若能达山东境内,知会青州的权邦彦、东平府的郭永、水泊梁山的杨志,各自分兵,另起民壮,于山东境内选一险地,挡金贼北归之路。
孙兄,你率斥候马队疾驱后路计相李光处,解部分守御战具过来。
李彦先,以你的淮阳军为先锋,陆路直抵楚州,选一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