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有些错愕的看着路陈氏,心里还是很困惑的。
这路陈氏像是在刻意针对她一样,从进宫送来秀女,到宣读懿旨,再到秀女安置储秀宫,又到此时。
看似一切都依着规矩办事,却处处给她难受。
可她与路陈氏既没有前程往事,也没有恩怨纠葛,除非是太后授意。
是太后怪她蛊惑燕修宸控制后宫,又或者是太后怪她年幼时入宫惹来后宫一场大祸。
姜倾梧神情恍惚的看着路陈氏,还是九寒冲上来,打破了她的思绪。
“娘娘恕罪,我母亲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只是……”
“没关系,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不会和路夫人计较……”
很明显,这路陈氏是以为自己害的这些秀女,所以这才将她扣在这,想当众揭穿她。
姜倾梧微微扬起唇角,也从容了些。
燕修宸的手笔,查了又如何。
姜倾梧心中腹诽,朝正厅大步而去。
姜倾梧坐在大厅主位上,从容的端着茶杯,坐了小半个时辰,李御医和几个御医才从各个秀女那出来。
四个人齐整整的跪在姜倾梧面前,姜倾梧也不禁看向不远处的路陈氏。
“路夫人也在,你们说吧。”
“是,微臣查过了诸位秀女的毒,应是损伤肌理的晴雨草毒,这种毒长在湿热的山谷。”
“其汁液有剧毒,若是不小心沾染,可致皮肤溃烂。”
路陈氏眉头一皱,朝李御医走近了些道,“他们还上吐下泻,是何缘故。”
“应是……水土不服。”
路陈氏闻声,看了看姜倾梧,见姜倾梧默默喝着茶,似乎更笃定了是姜倾梧所为。
转身朝御医接着问道,“御医的意思是,是两样病,一样是水土不服,一样是被下了毒,御医们可查过了秀女所用所食……”
“微臣等已经查过了秀女们所食用的膳食和糕点,也查了秀女们所用的日常所需。”
“膳食并无问题,只是……在秀女所用的妆容之物里,查出了晴雨草的毒。”
李御医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御医伸手过去,随即拿过了秀女的胭脂,也正是燕修宸叫钟全送来的胭脂。
路陈氏看着御医递上来的胭脂,没等挽月拿给姜倾梧,路陈氏便上前拿了过去。
“胭脂?这胭脂是哪来的,怎么可能十位秀女都用了这一盒有毒的胭脂……”
姜倾梧暗暗勾了勾唇角,看着路陈氏手里的胭脂盒,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李御医,路夫人问的问题,也正是本宫所疑惑的,总不能这十位秀女同时用了这一盒胭脂吧。”
“回娘娘,不是一盒,是十盒,十位秀女有着同样的胭脂,且今日正巧都用了这胭脂。”
姜倾梧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在路陈氏吃惊发作之前,忽的起身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十位秀女怎么会有同样的胭脂。”
说着,姜倾梧朝小禄子喝了一声,“小禄子,请诸位秀女过来问话,他们是从哪得来的这胭脂。”
“是,娘娘。”
姜倾梧替路陈氏说了她想说的,也做了她想做的。
一时间,路陈氏也有些无措,只是看向姜倾梧的眼神依旧凌厉的很。
片刻后,秀女们便被请上了殿,无一例外,全都蒙着面。
一个个病歪歪的跪在姜倾梧面前,“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各位都病着,本宫长话短说。”
“御医在你们的所食所用上,查到了毒,正是你们所用的胭脂,被人下了晴雨草的毒。”
听到这话,众人一片哗然,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起来。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那胭脂呢,不可能啊……”
“一定是御医弄错了。”
路陈氏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气的一个健步上前传来一声怒喝,“都闭嘴。”
“我问你们,这胭脂哪来呢,是不是谁……赏赐的……”路陈氏问着,有意无意的看向姜倾梧。
秀女们似乎看懂了路陈氏的眼神,可没人敢接她的指示。
众人踌躇思索了片刻,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纷纷埋下了头,只有细碎的私语声。
“陛下赏赐的胭脂竟然有毒,这是要毁了我们的容貌,留在宫里,还能有什么前程。”
“是啊,都说皇帝独宠皇后,看来是真的,这都不用皇后动手,咱们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你还要希望,能活命就不错了。”
“可眼下怎么办,说是陛下赏的?还是说……皇后。”
“你想死啊,你敢污蔑皇后,陛下不砍了你的脑袋。”
路陈氏听到了众人细碎的声音,却听不清说了什么,一时间更急了,朝几人逼近了些,又一次传来呵问。
“我再问一遍,这胭脂是哪来的。”
众人一惊,纷纷回过神来,跪在前面的两个秀女吞吞吐吐间脱口而出。
“是……是我们,我们在咸城买的,看着好看,一起买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连忙跟着点头附和,“是是是,是在咸城买的。”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