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微微蹙着眉头,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去,脸色更是难看了。
“你说的没错,他要不是会糊弄哄骗,我也不至于落得那般地步。”
“如今也不会让沈家给他卖命,最后弄的家破人亡。”
“更不会寻到肃清王的庇护了。”
姜倾梧越想越恼,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挽月却笑着凑了过来。
“姑娘,奴婢跟您说点开心的吧。”
“什么?能有什么开心的。”
挽月闻声,朝姜倾梧耳边凑了过去,“殿下要登基,算不算开心的事。”
姜倾梧眉头紧蹙的看着挽月,不以为然,“你听谁说的,街上那些传言?”
挽月轻轻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九寒说的,说满朝大臣,已经在陛下的上央宫跪了三日了。”
“请陛下册立储君,稳定朝纲。”
“街上的百姓都知道,满朝大臣在恳求殿下登基为帝。”
姜倾梧愣怔的看着挽月,想起之前在宫里,燕修宸去了上央宫。
既是去了上央宫,自是知道这些事,既然知道,却没处置,便是……
姜倾梧想着,隐隐明白了什么,暗暗松了口气,自顾的戏水起来。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满朝大臣,下一步便要跪到摄政王府了。”
姜倾梧正喃喃着,门外突然传来洛鸣的喊声。
“姑娘……启禀姑娘,您要的人找来了,已经被带到了别苑里。”
“知道了,让他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姜倾梧附和着,朝挽月示意拿衣裳。
“挽月,你从咱们院里带两个好点的厨子去别苑那。”
“我写了单子,让他们照着做,晚膳殿下和顾厌白都会过去。”
“在宋记拿只卤好的烧鸡送过去,顾厌白爱吃。”
姜倾梧边穿衣裳,边吩咐着。
“是,姑娘,我知道了。”
日落时分,夕阳正好。
姜倾梧一身青色衣裙,薄纱外衫,竟衬得她多了几分温柔妩媚。
姜倾梧和洛鸣到别苑的时候,七八个村民正纷纷下跪。
“都起来说话吧。”姜倾梧默默坐在清心台的石桌旁,可几个村民却伏着身子,不敢起身。
姜倾梧愣了愣朝最前面的人看了过去,“你是南村的村长?”
“回贵人,是,我是城郊南村的村长,之前……之前实在不知道那人是乱党。”
姜倾梧轻轻点了点头,朝几人重复道,“都起来吧,问你们点事,不是追责你们的。”
洛鸣见几人还是不敢动弹,上前喝了一声,“叫你们就起来。”
姜倾梧看着起身的几人,轻轻叹了口气。
“我的人在南村村东头找到了一家农户,那个姓白的先生,确实是乱党。”
“而且,你们还给七渡岭十味庄的人送菜送肉,送东西……”
“据我所知,你们几个都是拿了大价钱的,才三缄其口的。”
几个人闻声,吓得噗通又跪了下来。
姜倾梧见状,起身走了过去,“不用紧张,你们之前也是帮了忙的。”
“若不是你们说出了十味庄的底细,官府也不会将人一网打尽。”
“功过相抵……只是……”
“主谋在逃,我现在找不到人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十味庄的主人去了哪里,或者知道他的任何消息都可以。”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带头的村长先开了口。
“东西是从后山小路送上去的,没怎么见过那先生,不过经常在山谷的河边看见一个老翁在钓鱼。”
“有送菜的村民说,他就是山上的先生。”
钓鱼?
姜倾梧微微蹙着眉头,朝其走近了些,“还有呢?”
“没……没了。”
“他在那钓鱼……是偶尔去,还是一直在。”
“几乎……每日都去。”村长说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朝姜倾梧道,“他……他爱吃麻酥饼。”
“麻酥饼?”姜倾梧忽的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村长。
这肃清王爱吃麻酥饼,怎么会和她一样,喜欢吃麻酥饼……
洛鸣见姜倾梧失神,朝众人扫视了一遍,“你们谁还有什么要说的,一丝一毫的小事都可以。”
见没人做声,姜倾梧朝洛鸣微微示意。
“这是四百两银子,每人五十两,回去之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照常过你们的日子,如果想起什么来,随时回到这来,若是线索有用,自会有赏赐。”
说着,洛鸣便将几个银锭子递给了村长。
村长将银子捧在手里,慌忙的跪了下来,身后的人也跟着下跪。
“是是是,多谢贵人。”
村民被人送走的时候,姜倾梧还坐在石桌边失神的想着什么。
庄晴端了茶点过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姜倾梧才回过神来。
“哦,庄晴……”
“姑娘,麻酥饼,刚买回来的,你趁热吃。”庄晴边说边倒了杯茶。
姜倾梧看着盘子里放着的麻酥饼,不由的拿了起来,盯着还泛着热气的饼,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