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现在是确定穆行重中药了,抬手打算把人打昏了拉回去,却被人预料到给一把挡了回去:“你要干什么?”
声音很冷。
余荔荔无奈道:“你自己说的你中药了,我带你去找小师祖看。”
穆行重收了刚刚不自觉冒出的疯气:“哦……我以为你要打昏我。”
余荔荔:……你猜对了。
还未说话,便见这人又接着道:“不用去看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
余荔荔:……你确定?
不过有了早时那份经验,余荔荔自然不会跟他争辩,顺着他道:“那就好,不过我刚好要去伤兵营巡视一番,你陪我去吧。”
穆行重自然不会拒绝,乖乖应下。
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再次拉了人:“你不信我?”
余荔荔故作一脸茫然:“什么不信你?”
穆行重跟疯了一般把人揉到了怀里:“别让我发现你又骗我,不然——”
话未说完,便被余荔荔打昏了。
“我就说这两日是怎么回事,您给看看,是中了什么药?”余荔荔把人背到了地方,忙喊来了林双木,“跟疯了一样胡言乱语的。”
林双木好容易得自家乖孙儿这么敬重一回,自是要好好看的,给他号了脉后,有些疑惑,又扒开了眼睛去看,而后像想起什么般,嘴角扯了扯:“这是蛊,我解不了。”
“蛊?什么蛊?”
“付心蛊,用来栓心的。南疆多好养蛊,他娘不是在南疆吗,你们可以后面让她看。”
余荔荔更疑惑了,总觉得这小师祖是在闪乎其词,遂逼问道:“我觉得您知道些什么。”
林双木摇了摇头:“知不道。”
余荔荔:……
林双木安慰他:“放心好了,这付心蛊没什么坏处的。”
余荔荔:……没坏处?他娘的这人差点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强上了还没坏处!!
不过这人忽然想起来这小师祖那不同于凡人的品性,似乎这事儿于他而言的确……不算坏处。
而后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该不会是您想看什么刺激的,才给他下的蛊吧?”
说完之后觉得极有可能——毕竟穆行重是见了林双木前后才开始慢慢不正常的。
遂面色更加愤怒。
林双木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干咳一声连连摆手:“我医术虽妙手回春极为高超有如医仙降世,不过不擅用蛊,不是我。”
余荔荔:当真是毫不谦逊……
不过他这话让余荔荔读出其他意味来:“那您知道是谁?”
林双木点了点头:“不知道。”
余荔荔:……
这人反应过来,忙改成摇头:“不知道。”
而后又自顾自地解释:“山野之人与世隔绝久了,偶尔做错反应也应该值得被原谅。”
余荔荔:……
他心里有个不太好的推测,审视着林双木:“该不会是穆姨母给他下的吧?”
林双木顿时瞪大了眼:“怎么可能,亲儿子!”
余荔荔也觉得不太可能,暗道难不成是那位南疆过来的师叔祖林泰一?可他们明明可以说刚认识……
无奈摇了摇头,冲他道:“那这付心蛊您能详细讲讲吗?或者能不能看出来被种了多久,需要注意什么,发作了如何才能压下去?”
“没什么影响,有了心爱之人后用来栓心的,也就是偶尔发下疯,”林双木刚刚忙的很累,现下打算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
“应该种了有段日子了,注意发疯时顺着他点儿就没大事儿,实在不行就给他像现在这样打昏了。”
余荔荔:……
他微觑了眼:“我觉得您想三言两语把我打发走。”
林双木:……
这人少有的不好意思道:“很明显吗?”
“非常明显。”
“那你还不快点带人走?”
余荔荔:……
他最后还是乖乖带人走了,只是依旧想不通穆行重到底什么时候中的蛊。
把人背回营帐后看着这人依旧昏迷的睡颜,余荔荔喃喃自语:“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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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重估算对了,朝廷所派的援军第二日午时准时到了。
北番在大肆炮火之后剩下的本就是强弩之末,新增援的石城军一到,在余荔荔的言语下云城兵将皆是士气高涨,两厢合流,没多时便将那北番宵小击退出了北周海域。
看着他们那不成熟的海上行船技巧,余荔荔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帮人原本的确是被那东洋骗来的。
不过在应下后,便有了其他想法——他们本就是北周虎国与东洋狼国眼中的鬣狗,哪怕再做一回,又有何妨?
所以……才有了临阵反悔和想鹬蚌兼得。
不过这些对于他余荔荔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冷笑一声:“作为鬣狗,认不清时事,分不清猎物,只会死的很惨。”
一声令下,云、石之军已然出海——管他是否退出我北周海域,此时不逮,更待何时!!
虽说石城作为内陆之军亦不擅海战,但没关系,他们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