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误会了,他其实不是我家小厮。”余荔荔装淡定。
郑果:???
其余众人:???
“这人跟旁边的文玉一样,都是我在路边儿捡的,”余荔荔继续淡定,“他说他家那原主子不要他了,去……咳,举家逃往南疆的路上弃了他,非要跟了我,好歹有吃的,不用挨饿,是吧?”
郑某人怔愣愣地哪有回音?
余荔荔恼他如此沉不住气,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啊?嗯!是!!”站得笔直,好似营中。
余荔荔:……
敛了心神,便送给了穆行重一个大大的微笑。
穆行重点了点头,拉长了音:“原来如此——”
随即拍了拍郑果的肩:“有那么位旧主子,你只怕想狠狠揍他一顿吧?”
郑果要哭了。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想了半天,颤着唇开口:“主子……毕竟是主子,旧主子想来……身不得已,小的不敢。”
穆行重收了眼一脸冷漠地觑向余荔荔:“教的不错。”
“哪里哪里,殿下谬赞。”余荔荔连连自谦。
穆行重看着他不再说话,眼睛里是意味不明,倒是此时,一旁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吴琪挡在了余荔荔身前:“殿下万安,不知殿下还记得我吗?”
穆行重有些不满于他挤身站在了余荔荔的前面,不过也没当众给他难堪:“自然记得,吴义士。不知近来可好?”
边说边看了眼他身后的余荔荔,见状余荔荔微点了点头,算是暗里告诉他,自己是知道此人便是去告御状那人的。
“嗯,安好,多谢殿下记挂。殿下不责怪因着我的状告使得……太子妃余将军府中倾颓,反而在陛下跟前提醒了我这位冲撞圣驾之人还在狱里收押,在下感激不尽。”
这是去年的事情了,不仅余荔荔兄弟二人被在为难要如何处置他们的赵意衡给“忘”了,关了许久的禁闭,还有那告了御状但冲撞了皇帝座驾的吴琪,也连带着被收押了许久。
吴琪毕竟功大于过,故彼时还是余某人口中“纯情”状元郎的穆行重,在问清了他那日如何得知赵意衡要到清海寺之后,跟这位陛下明里暗里地提了这人还被关着,赵意衡这才让放了他。
京城之中人情淡漠,彼时能够记得他这位异乡前来状告之人的,只怕寥寥无几,更别提帮他上言让陛下放了他了,故吴琪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
不过这真心之言里那句“太子妃余将军”,让这位太子妃心里很堵就是了。
但毕竟是自家的一些伤心事,余荔荔倒也不想刻意说些玩笑话去揶揄,故只看了穆行重抬手示意吴琪不必客气。
“不知殿下是几时到的?竟没听到些风声。”吴琪接着问,倒是并没有因着他的太子身份而有什么惧怕或谄臾,只如常询问着。
“昨日晚间方到,赈灾粮还在后面,我提前赶了来先了解情况。”穆行重亦是淡然答道。
吴琪点了点头,暗道怪不得,于是乎不自觉地转脸瞄了眼一旁的余荔荔——
他本就因着昨日白天的时候对这穆新的所行所为颇有好感,傍晚时刻又得见真容,故昨日晚间他只顾着心里复杂了,纠结了许久自己难不成有那断袖之癖,倒是对外间的事情没怎么听闻。
而余荔荔与刘之礼则是因着晚间那趟刺杀,只顾着想若空的事了,再加上几人都在寺里,自然也是不曾耳闻了。
不过现下这并不是最要紧的事,余荔荔反应过来,问向穆行重:“殿下刚刚说灾情现下由你负责?那许是要到城南护南河去勘测一番。可巧我们昨日去看了……”
“你还去看了??”穆行重本就在恼着他,此时乍一听到他还去了最危险的城南一带,自是怒上加怒。
众人里到底有那些个糊涂的,不解于穆行重此番无端发恼,可未等有人开口说话,已见穆行重甩袖而去。
余荔荔:……完了,真恼了。
忙谄笑着看一旁还没来得及追出去的全子:“全……咳,钱袋丢了?殿下怎么这么着急忙慌就出去了。”
全子也是刚刚就知道了此人正是余荔荔,但又不敢贸然跟旁人透了他的身份,把人拉到一旁低声无奈解释:
“殿下临近江南的时候收了消息,说南疆没人,便猜到您到了江南这边,可殿下在江南这带没什么人手,只能马不停歇地先赶了来,昨晚刚到便去外边寻了近一夜,可哪里找得到,今日还没来得及让知府放消息寻您呢,您倒自己来了,现下定然在气头上,公子好歹……跟殿下说两句好话吧。”
余荔荔闻言,心内五味杂陈,未待说什么,便见穆行重去而复返,冲全子冷森森地说:“还不跟上,等着护南河的水蒸发吗?另外吴义士既是为了水患而来,便一起吧。”
余荔荔正要说我也去,便见穆行重寒气十足地指着他,狂炫霸酷拽道:“你闭嘴,本殿下不乐意见到你,看到你就不爽,一张丑脸!”
余荔荔:……
吴琪正要替他的长相辩解,便被余荔荔拉下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惹某人的好。
可穆行重看余荔荔拉他拉的自然,更恼了:“当真是不爽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