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重看他往余荔荔的方向略瞟了一眼，已经知道此人想干什么，此时装作毫不知情道：“王子请说。”
只见克尔冲余荔荔招了招手：“听说瑜王殿下对可蒙甚为满意？”
余荔荔忙走上前跪了下来，一脸的悲愤。
穆行重装瞪了他一眼：“你嘴巴倒是快！”
“不关他的事，是本王的人不小心探听到的。”克尔看他这副样子，自觉已胜券在握。
穆行重叹了口气：“王子殿下这时候把他叫过来，总不至于是给大伙儿介绍我们关系的吧？说吧，什么事儿？”
“你倒是聪明。”
“再聪明，也只能栽到某人手里。”穆行重说这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向余荔荔。
不过，很显然克尔以为他口中的“某人”是自己，此刻得意道：“既是瑜王殿下满意，他原本该被判个死刑的，便饶他一命贬为奴送给殿下吧，不过……”
“若是不想让你北周民众知道，你瑜王在与我国谈判的前一夜，还强行宠幸了我北戎一布衣百姓的话，”克尔顿了下，接着道，“便将贵国的余荔荔交出来吧。听说甘城一役我北戎将士损伤过半、沙图空城火药之计，都是他的功劳，连胡永晖都给我传信说留着此人必有后患。”
“原来胡永晖是你的人。”穆行重波澜不惊地看向他。
“准确地说，是我安插过去的，战时自然要听孜吾调遣。”克尔听出他是在借着此人挑拨他与孜吾的关系，并没有上当。
“原来如此。不过，你都说此人留着会对你北戎造成一患，我为何要把他交出来？”穆行重微笑道。
克尔看他如此淡定，心下不爽，一把将在一旁跪着的余荔荔拉了起来：“凭你有把柄在我手里。”
穆行重明知故问：“什么把柄？”
“……我刚刚就说过了，瑜王在与我国谈判的前一夜，还强行宠幸了我北戎一布衣百姓，你说，这消息要是让你们北周皇帝知道了，让你们北周百姓知道了，尤其是让那些战死沙图将士的家人知道了，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指责和唾骂？”克尔按着桌子冷笑。
穆行重叹了口气，似没听到般：“刚刚与王子殿下说的金银器物和马匹的条件，作数吗？”
“自然是作数的，我北戎向来说话算数。”克尔微愣了下答道。
“那就好，先把契约签了吧。”穆行重大手一挥，便让一文官将一文书拿了上来。
“瑜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克尔冷目看他。
“倒不是信不过王子殿下，只是，这些年我们可没少被你们骗，连甲岐关城防图都差点被盗了去。”说着，眼神无意地瞟向娜提，“签下来好留证。”
“那余荔荔此人？”克尔问道。
“这是我与王子殿下的私事了吧？不计入两国谈判场的。”穆行重淡然道。
确实，这是关乎穆行重个人名声利益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谈判，而刚刚，是以国家立场的。
看他在纠结，穆行重继续说：“并且，我有把柄在你手里，你怕什么？”
克尔想了想，原以为北周会狮子大开口，却不料所求并不算多，即便真应了也没什么，于是看过文书确定没问题后，坦然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这边事毕，克尔冲穆行重道：“接下来，该跟瑜王殿下谈谈我们两个的私事了。”
穆行重点头：“你说。”
“……”
克尔咬牙：“你难道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倒不知北周瑜王竟记忆不好。”
“王子之前就说把此人送给我的。”穆行重似有些无奈。
“是送你了。”克尔盯着他。
“那我把他怎么样，应该都没事儿吧？”说的无耻，无耻到余荔荔想冲过去揍他。
不过显然不行。
“是没事儿。”克尔继续道。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穆行重起身，冲余荔荔招手，“可蒙，走了，回家。”
余荔荔：……
克尔：……
“你别忘了，此人原是我北戎人，”克尔咬牙切齿，“你却在原本该想着怎么为你国家多得些利益的谈判的前一个晚上，把人强行宠幸了！”
迫不得已，克尔一脸愤恨地说了第三遍。
“我觉得我们北周百姓不会怪我的。”穆行重边淡定回他，边将余荔荔拉了过去，“毕竟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扬我国威了。”
克尔：……
余荔荔：……
那克尔气不过，还待再说什么，便听穆行重接着道：“另外，忘了告诉你了，你刚刚让我交出的余荔荔，是我北周未来太子妃，也是我瑜王妃。”
克尔、娜提、孜吾：？？？？？
余荔荔倒没有讶异至此，穆行重向来满嘴跑马车，此人觉得他是故意说的这混不吝的话。
只是还未来得及暗声将他指责一通，便见他让刚刚拿契约的那位文官站了出来，拿出圣旨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红玉之子余荔荔，温恭谨淑，勤礼有加，容貌出众，有明玉之质，朕心甚悦，念汝与吾儿赵钰歆同心同德，堪为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给吾儿赵钰歆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