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之前信上跟你说的事……如何?”秦鑫跃问向孙迪。
“根据甘城一线孜吾派兵情况以及……音城线所遇拦阻一事,基本已经确定有奸细了,只是……”孙迪皱眉,“杨峥随我良久,我这……实难相信。”
“好在此次孜吾已经退兵,甘城一役能成功,倒要多谢那位奸细,若是不然,两军均是在全军的情况下正面对上了,只怕是难以赢得这么快。”秦鑫跃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不错,说到这,甘城一战还多亏了阿荔,阿荔?阿荔?”孙迪看某人一直没有回话,忍不住上前唤道。
“嗯?怎么了?”余荔荔因着刚刚自己的话以及之前的梦,正暗自闹心穆行重,此刻被孙迪喊了两遍,才缓过神。
“没什么,”说着又转头对秦鑫跃道,“阿荔初入战场,面对此番景象到底有些难以自持,秦大人见谅。”
“无妨。”
“对了,周洪的副将胡永晖呢?消息说他还活着。我与周洪同出自启云之下红衣将门,没成想他就这样……好在现下他副将还活着,我该去见上一见。”
秦鑫跃敛了目,答道:“胡副将伤的不轻,现在在别院疗伤,晚些时候我带您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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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骑兵十夫长率人赶回来时,孙迪与余荔荔正跟秦鑫跃一起在胡永晖的房间。
“当真??”秦鑫跃喜道。
“是,我们看火烧过去了才敢回来。”十夫长应道。
“好啊,好,现下他孜吾是兵没了一半,粮仓也烧了个精光,只怕不退回北戎也没办法了。”秦鑫跃抚掌大笑。
胡永晖亦是点了点头:“多亏余小公子。”
余荔荔原本在盯着地面思考什么,闻言看了他一眼,笑道:“哪里,误打误撞,还要多亏舅舅信任,还有……这位小军将他们,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回公子,郑果。”十夫长答道。
“嗯,我记下了。”余荔荔点头。
一旁的小贝:完了要被夺宠了……
“对了,萧……小将军他们什么时候到?”胡永晖接着刚刚几人正在聊的,问道。
“我给他传了信,直接带重甲去沙图。孜吾想必不会让沙图安然无恙,那边到时正需要人手。”孙迪答道。
“胡副将跟萧小将军还认识吗?”余荔荔笑眯眯地问道。
“谈不上认识,他幼时来过咱北周西北这里,我也算带他玩耍过。”
余荔荔了然道:“原来如此,胡副将原来是出自萧将军门下,失敬。”
“公子客气,陈年旧事了。”胡永晖应道,随后接着说,“时候不早了,我无法下床,秦大人便先带两位先去用餐吧。”
秦鑫跃点头,带着孙迪一行人走向饭厅。
看着桌子上粗茶淡饭小菜面食,秦鑫跃有些不好意思:“一路行马舟车劳顿,原该给将军好好接风洗尘,只是现下……确实困难。”
孙迪摆了摆手:“无妨。秦大人宽心,朝廷已经派人押了辎重粮草前来,现下城内粮草困难,能有的吃就不错了,秦大人不必愧疚。”
秦鑫跃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便招呼两人入了座,随即边吃饭边问道:“不知道派的哪位将军前来?秦某可认得?”
孙迪看了余荔荔一眼,答道:“似乎是暨定的新任太子殿下亲临,说是以慰前方将士。不过现在还未进行册封仪式,宫里那边消息是说要等几个月,等陛下身体好些了再行册封礼。”
余荔荔听到“太子殿下”心下一惊,忙问:“这太子……是哪位?赵钰海吗?”
孙迪看他那模样就猜到他心中所想,暗道只怕说出来会让阿荔白白担惊受怕这么十几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瞒下来:“许是吧,晟王一直深受陛下宠爱,母妃亦是宠冠六宫,想必这么久了,也该行册封礼了。”
余荔荔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但又止不住地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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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所派辎重队到来之前,萧洺珏先率重甲到了沙图。
一同过去的还有孙迪余荔荔他们。
看着被烧的满目疮痍的粮库,众人皆是叹气。
“不过好歹,沙图此次是保下来了。”萧洺珏说道。
余荔荔点头,随后看着一旁同众人一样眉头紧锁的杨峥,问道:“杨叔,你们此番,除了遇上甲岐关逃出的民众闹事,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单是民众闹事,便耽搁了近两日,”杨峥转头应道,“小公子怎么这么问,是有其他什么事吗?”
余荔荔摇头,随后问向萧洺珏:“萧兄,你们此次,做前哨的是哪几位兄弟?”
萧洺珏把人唤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众位兄弟辛苦,尤其是前哨,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让他们好好歇歇吧,别跟着忙了。”
孙迪想了想,点头应是。
待看那些人走远了,压低声音问向余荔荔:“阿荔是觉得……”
余荔荔微点头,随后让萧洺珏把这几位的名单拿了过来。
“杨叔跟您良久,且……刚刚神态不似作假,若说其他故意让重甲暴露的,最可能的便是……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