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兄放心。”穆行重说着,也举起了杯,至于放心什么,他却是没说。
“好了,你们兄弟几人,平日里便不让朕省心,现下春节了,便少说这些个俏皮话吧。”赵意衡面色不耐。
“是儿臣惹父皇不快了,”赵钰平起身,“为表歉意,儿臣舞剑为父皇助兴可好,父皇也好看看儿子这段时日武艺是否落下。”
“好好好,难得平儿有此心,关旭,快去取剑来。”赵意衡喝在了兴头上,正觉得每年都是大差不差的歌舞有些无聊。
赵钰平行礼致谢,而后拿起剑,一个飞身越到大殿中央,拿着剑便舞了起来。
行云流水,挥斥方遒,招招鲜亮,好似鹰击长空。
看来平日里没少练,那府上被肆无忌惮践踏的草地,只怕也有他的一份。
只是这个时候舞剑……难不成阿荔猜对了?
穆行重冲一旁轻招了招手,全子旁的小太监趁人不注意,飞也似的从一侧跑了出去。
舞毕,赵钰平收剑,赢得了满堂喝彩,连赵意衡也笑容满面地对其大加赞扬。
“是父皇的这把剑精妙,儿臣才能舞得好。”赵钰平握剑行礼。
“平儿倒是会说话了不少,把剑交给关旭,快快入座吧。”赵意衡喜笑颜开。
“是。”说着走上前,把剑递给了关旭。
正在关旭接了剑准备转身之时,赵钰平又猛地旋身夺了回去,一剑刺穿关旭的肩膀,将他踹到了一边,而后一个飞身跃到赵意衡的龙案前,剑尖直指赵意衡!!
赵意衡一惊,比他先反应过来的是蓝衣,只见她侧身一闪,便半挡在了赵意衡身前,而后用力一推,将赵意衡推离开来些许,不过那来势汹汹的剑到底刺伤了她的胳膊。
只是赵钰平练了许久,岂会就此放弃,一掌便将蓝衣拍开,而后跃到赵意衡身后,剑身堪堪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反应过来的诸如穆行重、孙迪等人,也因为离得太远,当飞身向前时,已经晚了,赵钰平的剑已经横在了他们这位皇帝的颈上。
“都退下!”赵钰平冲穆行重等人喊道。
“你这是干什么!要谋反吗?!你这个混账!”赵意衡勃然大怒。
“父皇,儿臣没有办法。”赵钰平声调悲凉,“余德光之事后,只怕儿臣再无法得到重用,儿臣看遍了日程,宫城之内也只有除夕今夜军备防范最为松懈,若错过了今晚,只怕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如此机会。儿子已经派兵围了皇城,父皇您便……降了吧!”
“报!陛下!宫城已被大军包围!正在宫门口与京卫军对峙!敌军数量庞大!”这厢局势正紧张,那边便有位侍卫小跑来报。
“你个孽子!!”赵意衡痛骂,“朕平日待你不薄,为何要走如此行径!”
不提这个倒还好,听他这么说,赵钰平反而红了眼:“不薄?哈哈哈哈!那要看父皇是如何理解不薄二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兄身患残疾,所得封号是‘康’,足见父皇愿其安康之意,六弟七弟更不必提,‘晟’与‘瑜’皆是顶好的词,且他们二人都是不到十八岁便封了王,而儿臣呢,今年二十三了啊!父皇可曾想起过儿臣一星半点?!封王是因着与北戎和亲之事,连封号都是随意取自儿臣名字中‘平’一字,以示‘平庸’,这怎能不让儿臣心灰意冷?!”
赵钰平声音悲悯,却带着丝入骨寒意,顿了顿接着道:“儿子自认确实资质平庸,但儿子也想得到您的认可啊!最初峰晨与我商量大计之时,儿子不认同,但后面,一次次的心灰意冷,一次次的被无视,儿子不得不如此!既然做乖乖的棋子无法被看到,那么,儿子只好另寻他路了!”
赵意衡似被他的话惊到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可知朕为何给你取‘平’一字?”
赵钰平没有答话。
“你同海儿歆儿林儿他们一样,都是朕的儿子,朕如何会希望你平庸??”赵意衡颤抖着开口。
赵钰平身子一僵。
“自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优不可取,给你取‘平’,自是希望你从‘良’意,不必过优,只需平平……”
赵意衡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完了后面的话:“安安,便好。”
赵钰平大恸,身体发颤,而后站定,目光沉下:“父皇,事已毕,说什么都晚了。儿子既然行了这条道,自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三万大军已然候在宫门外,等子时一过,便会行动。”
“愚不可及!”说话的是穆行重。
赵钰平抬眼,声音冷然:“是否愚不可及,无需你这位外人说三道四。”
“你可知那任峰晨是什么人?”穆行重没理会他的挑衅——在他看来,自己确实并非“赵”家人。
赵钰平冷然看着他,并未回声。
“他原是东洋人士,数年前改了身份来我北周,为的就是掀起腥风血雨。”穆行重说的平静,却字字如冷刃,直刺赵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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