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转眼间伊默的研究便进行了一月有余,对于坚决符文的研究屡屡陷入瓶颈,又在长存之殿的宝物辅助下被克服,眼看就要彻底领悟世界符文·坚决了。外人看似轻松,但只有伊默知道在莲湖边隐居时加上现在,自己在这枚符文身上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又花费了多少资源。
还有艾欧尼亚之魂,这个初生之土最古老的意识帮助伊默。虽然祂仍旧保持着神秘,没有和伊默直接交流,却由卡尔玛领着,将自身的灵界感官与伊默进行了共享,于是伊默也享受到了卡尔玛的待遇,明白了承载艾欧尼亚之魂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仿佛心灵一下子变得宽阔无比,脱离了以往的层次,不再被束缚在体内,伊默感觉自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与灵界之间不再存在边界感,就如同约德尔人那般在灵界如鱼得水。
现在的他,仿佛一举一动,都是能够融入天地,调动灵界内无边无际的浩瀚灵力。
在这种状态下,伊默的感知、悟性等,全部暴涨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那些晦涩难明的门槛全被轻易跨越,大幅推动了伊默对世界符文·坚决的掌握。
但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伊默承载艾欧尼亚之魂也不过寥寥几次,再多他自己的精神就要支撑不住了,而卡尔玛却是每时每刻都与艾欧尼亚之魂合一,通过这种对比,伊默也感受到了自己和卡尔玛之间的差距。
蚀魂夜已经登陆了艾欧尼亚的领土,侵扰着艾欧尼亚最南方的佳润和芝云省,并且还在不断地向着北方传播。佳润南方大部分地区是一望无际的荒漠,那里人迹罕至,却是野生动物们的天堂,洛林则有不少人口稠密的城镇。在黑雾和亡灵的袭扰下,这两个省份的生灵都不胜其烦,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初生之土这片天地,以及天地之间的万物之灵,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做出相应的回应。与大地相谐,就能收获满仓的稻谷;与波涛交融,就意味着渔船满载。若是有人来犯,得到的则是艾欧尼亚万物之灵的反抗,比如风暴总会刮走诺克萨斯的补给,他们的军队也常常在密林中迷路,再也没法重见天日……因此艾欧尼亚人能始终保持松散的社会形态。
但黑雾和其间的亡灵却不在万灵能解决的范畴之内,哪怕是艾欧尼亚之魂出手,也不能阻止黑雾的传播,而亡灵也是打不死的小强,哪怕把它们形体打散,只要花费些时日,最终都会在暗影岛重生。消灭它们的灵魂固然能一劳永逸,但艾欧尼亚拥有相应能力的人却少之又少。
为了应对蚀魂夜,纳沃利兄弟会和影流都纷纷行动起来,如强行收税、抓壮丁、整合资源等采取激进的行动,进一步激化了初生之土内部的矛盾。记载了蚀魂夜与各处城镇、势力的相关消息的信件每日都如雪花般朝着长存之殿汇聚而来,虽然超然出世,但长存之殿却始终关注着艾欧尼亚,各地的僧侣们都是它的眼线。看了这些消息的伊默内心忧虑之余,掌握世界符文·坚决的决心更紧迫了。
这一日,伊默又被一个研究难题困扰,于是在山巅四处闲逛散步,一昧埋头做研究的效率很低,有些时候就需要散心从外界寻找灵感。
现在气温逐渐回暖,很快就要进入湿季,开始新一轮的耕种,山下的镇民有许多事宜要准备,但山顶的气温偏低,道路两旁还可见冰雪堆积,伊默就在这些残雪间慢慢地走着,眺望山间山下的风景,感悟着自然。
走了半圈,远远看见阿卡丽,伊默便走了过去,靠近了才发现,阿卡丽罕见地愁容满面。
“发生什么了?”
阿卡丽沉默了片刻:“能这么轻易看出来吗?”
废话,你本来就不是个善于隐藏内心的人,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就差直接说“我不开心”了。伊默忍着吐槽的欲望:“当然。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吗?”
“和这里的事无关。”
阿卡丽沉默片刻,“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吧?”
“当然。不是什么秘密,你也没瞒着我们。”
阿卡丽点点头:“我本是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上任暗影之拳梅目之女,因为一些矛盾,我离开了均衡教派。现在的暗影之拳仍然由我母亲暂代。”
“然后呢?”
“因为蚀魂夜,现在均衡和影流的矛盾又愈演愈烈了。”
“很严重吗?”伊默很有经验,知道她需要的倾诉,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合格捧哏就行了。
在他记忆里,影流教派和均衡教派的矛盾并没有占据背景的太大篇幅,仅仅是一笔带过,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影响,至少伊默所熟悉的几位英雄,暮光之眼慎、离群之刺阿卡丽、狂暴之心凯南,还有影流之主劫、劫的弟子凯隐,都没有因冲突而丧生。
这些有着特殊地位的英雄别出事就行了,其余教众的命运伊默也管不过来。
“这还是小事,签署了拓恩守则之后,哪怕再看对方行事不顺眼,两个教派的冲突还是会限制在某个程度内。真正让我担忧的是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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