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臻故作不高兴,然,陈东升闭着眼睛压根看不到他的表情,见状,赵云臻冷哼一声,说:“你该不会是对人家宋岚同志有什么想法吧?”
闻言,陈东升缓缓睁开眼,他神色不明地看了赵云臻片刻,这才开口:“对宋岚同志的了解,我还是从你和兄弟们口中听说的,要是这样我就对一个于我有恩的女同志起你以为的那种念头,那我未免太不知分寸。”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又说:“而你,能那样想我,在我看来,咱们往后就做陌生人吧!”
“嘿!你这是要和我划清关系?”
赵云臻被气笑了:“咱俩堪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你现在却要和我做陌生人,怎么,这是突然看我不顺眼吗?”
陈东升睨眼对方,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
“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嫌弃我,你在嫌弃我,陈大胆,你过分了啊,我是你兄弟,你怎么能嫌弃我?”
赵云臻委屈。
“没错,被你说中了!”陈东升凉凉说:“多年兄弟,有着过命交情,按说,你应该很了解我。
结果呢?你在宋岚同志的事情上,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诬陷我对我的救命恩人起了心思,现在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陈东升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开玩笑,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
赵云臻理亏,只见他变脸如翻书,这会对陈东升赔起笑脸。
“哦?开玩笑!原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那就算了,我其实也在和你开玩笑。”
陈东升忍着笑,淡淡地丢出一句。
赵云臻怔了下,看到陈东升转头望向车窗外面,与此同时,肩膀抖动个不停,不由反应过来,当即磨牙说:“陈大胆你在耍我?!”
“赵鸡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耍你?”
哼!敢叫他小名,那他就敢直呼这厮的绰号!
“你叫谁赵鸡崽?”
赵云臻满脸通红。
有猫饼吧?
小时候的外号,这人现在都记着,存心和他过不去,是吧?
“那你又是在叫哪个陈大胆?”
陈东升挑眉。
不就是他小时候淘气些,因此,育红班的阿姨一次见到他家长,说了句他胆子实在大,竟带着班里的小朋友,和比他们大两三岁的孩子打群架。
关键是以少对多,最终不仅打赢了,且他这个领头的把人家大孩子的门牙都给打落。
自那以后,不知哪个就给喊起他“陈大胆”。
而赵云臻和他幼时待一个育红班,又是同岁,后来住进同一个大院。
虽不是亲兄弟,却如同亲兄弟一般长大。
对彼此从小到大的糗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我早已不是小鸡崽!”
不就是他小时候长得太过瘦小吗,但早在读小学高年级那会,他的身体就慢慢强壮起来,如今的体格是“小鸡崽”能比的?
陈东升“呵”了声,说:“幼稚,我现在看你只觉辣眼睛,转过头,别对着我!”
多大的人了,动辄眼神幽怨,要么装委屈,哪里像成熟爷们?
好嫌弃!
赵云臻知道自己再次被嫌弃了,他的神色终于恢复常态。
清清嗓子说:“你真是太不经逗,一点都不好玩!”
“我不和幼稚鬼说话。”
陈东升继续嫌弃。
赵云臻笑出声。
连开车的司机小同志,因陈东升和赵云臻之间的对话,忍笑忍得都破功了!
握着方向盘,笑得难止住。
“我说兄弟,你这人反差太大,看着你我就忍不住想笑,要是姜凯峰他们知道你私底下这么好玩,怕是全得笑趴下。”
赵云臻打趣。
“无聊的话你可以闭着眼睡一觉。”
他私底下是什么样儿,能让手下的兄弟知道?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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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机械厂,老职工家属区。
“有没有打听到?”
赵云臻拉开车门坐上后座,听到陈东升所问,点头“嗯”了声,而后对司机小同志说:“沿着前面的道开出两百米,左拐再开一百来米。”
根据对宋岚一些信息的了解,陈东升知道宋岚住在机械厂老家属区,却不知具体住址在哪个方位。
基于此,车子开到老职工家属区大门口,赵云臻主动下车向过往居民打听。
许是运气好吧,他碰上的正是魏胜利的老母亲,一听说找宋岚的,加之赵云臻身穿军绿色制服,魏胜利的老母亲无疑很热情,把宋岚家的详细地址告知。
之前她在魏胜利陪同下,有带着女儿女婿找宋岚看病,自是知道宋岚是哪个,及宋岚家在家属区哪个位置。
“同志,要不我在前面给你们引路吧,免得你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
就在赵云臻和陈东升坐的车子要行驶之际,魏母忽然出现在赵云臻坐的这边车窗前。
“大娘,您忙您的,我们要是找不到的话,再问问咱们家属区的其他同志。”
赵云臻脸上的笑容很客气,他显然是不想麻烦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