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东泽脸上的笑容禁不住一滞,须臾后,他的神色恢复自如,作答:“知道。”
宋庆斌面上倒是看不出异样,他说:“走吧。”
韩白兰坐回后车座上,宋庆斌踩着脚踏板一个用力,车子继续前行。
陈东泽骑车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已婚又能怎样?
没有感情的婚姻如同坟墓,只要宋岚愿意离婚,他就有机会和她重新在一起,而且会加倍对她好,不在意她有过前面那段婚姻。
毕竟她之所以会嫁给旁人,其中有他一部分原因。
想到这,陈东泽不自主又后悔自己当初的作为,他怎就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出现?怎就轻信、去在意那些传言?
以至于她嫁给另一个男人,和他不再有关系。
懊恼、后悔,到现在没有任何作用。
唯愿她还在意他们之间那段感情,及婚后生活不愉快,这样她才有可能结束眼下的婚姻,而他也才有机会和她再叙旧情。
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陈东泽在心里较起劲,他今个就好好看看自己的情敌,看看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竟娶了他喜欢的女孩子!
秦焱铮此时被吴栋推进隔壁院子,即崔兴旺和郑来娣家里,自是不知有人把他视为情敌,想要和他作对比。
“你们……”
看到吴栋推着秦焱铮出现在眼前,崔兴旺一时间满心复杂,他虽不认识秦焱铮二人,却知道两人和宋岚是一家的,知道两人此时为何会来找他。
说实话,对于自家婆娘,崔兴旺还算了解,可再了解他都没想到……郑来娣,他家婆娘会做出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想仅凭一个谣言便把人家的工作给搞没,同时盘算着让他们家四丫去接替这个岗位。
她以为她是谁啊?
什么事都能由她郑来娣做主不成?
咋就不想想,即便谣言中牵扯到的那个人会失去工作,这空下来的岗位也有领导们来决定分配,万不会因她折腾那么一出,就把工作的机会给他们家。
如此便罢了,让崔兴旺最难堪和想不通的是,郑来娣在知道宋岚是谣言中提到的那个当事人时,为何不及时刹车?
难道忘记他之前说过,对方的家世背景只怕不简单?
蠢婆娘,记吃不记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闹腾来闹腾去,人家宋同志好好的,该上班照旧上班,反倒把自个给送进派出所,接受为期三天的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且连累他在同事面前丢了大脸。
等着吧,等郑来娣这个蠢婆娘回来,看他怎么算账!
“我姓秦,住在隔壁。”
秦焱铮眼睛上依然蒙着白纱,他通过声音判断出崔兴旺所在的方位,继而面向对方,接着前话说:“你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对吧?”
“是。我姓崔,是郑来娣的丈夫。”
崔兴旺应了声,出于礼貌,亦做了自我介绍。
“那么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何会来找你。”
不待崔兴旺出声,秦焱铮续说:“按说你我两家是邻居,而我们一家搬来不久,并未得罪过你家里什么人,
但你爱人却一而再和我家过不去,先是无中生有出言诋毁我,如今又针对我妻子出言不逊,在你看来,这事要不要给我一个交代?”
“事情确实是我媳妇做得不对,在这我向你道歉,回头我媳妇被派出所放回来,我会好好说说她,再由她当面向你爱人说对不起。”
秦焱铮的眼睛虽蒙着白纱,且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卓然气质,加之他气场外放,使得崔兴旺莫名感到威压铺面而来。
额头上渗出冷汗,崔兴旺觉得自家蠢婆娘是真得踢到了铁板上,原以为宋岚的家世背景不俗,现在眼前这位瞧着同样有着很好的家世。
否则,那身上的气质和流露出的威压,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骄矜清冷,淡漠疏离,凛然充满正气,崔兴旺再联想到秦焱铮是空降来的副厂长,又是来自京城,不自主一阵心惊胆战。
该不会是京城大院里出来的吧?
他这么猜测着,不由把姿态放得更低些,说:“秦同志,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媳妇的错,是她没脑子,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和宋同志说说,让她不要生气,改日我一定给她个交代!”
“人前教子,人后教妻,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就你爱人那样说话行事,在外可不是丢她一个人的脸。”
秦焱铮语气淡漠,俊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秦同志您说的是,我媳妇她的确需要好好教。”
崔兴旺赔着笑脸。
“回吧。”
没再理会对方,秦焱铮转头,他唇齿间淡淡溢出两字。
毫无疑问,他这是在对吴栋说话。
“嗯。”
吴栋应声,推着秦焱铮走人。
崔兴旺把二人送到院门口,心里对郑来娣恨的牙根痒痒。
该死的蠢婆娘,自个闹腾出的事,却要他在人前装孙子!
暗自磨了磨牙,崔兴旺转身返回院子。
“妹夫?”
宋庆斌推着自行车,一眼看到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