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大婚让人津津乐道了好些日子,即便已经过去了半月,也时不时有人感叹淮西王对王妃的在意。
只是此刻被人羡慕的沈桃溪却皱着眉头,看向婚后甚是霸道的谢瑨。
“你不让我用冰,我不要同你睡!还有去年你带去沈府的那个制酪饮的厨子,为何不让他跟着我来王府?”
原本该在上朝的男人正阖眼小憩,见怀里抱着的姑娘正想挣脱他的束缚,谢瑨不得已睁开眼,一个翻身便将她扣在了身下。
“不和我睡?”
懒散的声音还透着未睡醒的暗哑,还未完全清醒的黑眸像是诱人沉溺的深潭。
见小姑娘生气,他想也没想便亲了下去。
外头原本响起的水声又停了下来,只有屋子里愈加灼人的气息,在一点点困住沈桃溪原本的清明。
直到耳畔只剩呜咽之声,谢瑨才停下动作,稍稍抬了些身子,低头看向眼前的姑娘。
“屋里何时没用冰?昨晚睡前才让人新添了一块。”
见她眼尾都红了,谢瑨压下心中悸动,亲了亲她的眼。
近来他折腾得确实有些狠,也确实有些太黏她,小姑娘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又加之天气炎热,这一开口,自然便觉得委屈。
只是有些事,为着她的身子,他是怎么都不会太过退让。
“去年你落了那一次水,后来月信哪次没喊疼?若不是我让鹰卫盯着,我都不知你竟敢背地里吃那么多冰酥,我没处理了那个厨子已然是手下留情,你还想带回王府?”
听见月信二字,沈桃溪瞬间就红了脸,只是被他抱着的地方实在滚烫,她只得硬着头皮瞪着他。
“你跟个火炉似的,不许我用冰还翻旧账,这几日还,还愈加过分,我就是不要同你一起......”
话音未落,谢瑨又直直亲了下来。
她以为她气势汹汹,殊不知那双微恼的水眸瞧过来,只会勾得人理智全无。
这一折腾便又是一个时辰。
沈桃溪彻底不想理他,却见他厚着脸皮贴了上来,将她抱去池子里,一边替她梳着发,一边轻哄道:“午膳带你去瞧个热闹可好?”
沈桃溪没了力气,咬着唇看向别处。
“和你姐姐有关,真不看?”
“又是陆子鸣?”
沈桃溪这才动了动身子,添了些好奇。
“嗯,是他。”
“去!那我的冰和酪饮?”
谢瑨无奈,见她到此刻还不忘这些,哑然失笑。
“先让陆子鸣替你诊脉,若身子养好了一些,今夜便多添些冰。”
“那酪饮和冰酥呢?”
沈桃溪睁圆了眼,湿润的乌发贴在白皙脸颊,甚是晃人心神。
谢瑨闹不过她,但也不愿贸然应下,犹豫了片刻将她捞回怀里,“陆子鸣若说无碍,那便半月吃一次。”
“五日!”
“半月。”
“七日!”
“那便十日。”
沈桃溪这才勉强停了争执,闹了一场后忽然想起,自她大婚后,整个人竟是越发少了沉稳。
只是随之她又高兴了一些。
谢瑨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可她也知道,那样少的冰,连谢瑨半夜都有些睡不好,但偏偏因着她的身子,这人宁愿热着也不开口。
甚至听见她半夜喊热,谢瑨宁愿起来用凉水冲一遍身子再回来抱着她睡,也不愿屋子里太凉。
沈桃溪想和他说自己并没有那么娇弱,可话到嘴边,想起的却又是谢瑨的固执。
他在意她,可她亦然。
思绪转了几许,谢瑨已经替她擦起了乌发。
沈桃溪懒懒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轻轻闭上了眼。
......
去到医馆已经临近午时。
沈桃溪刚从马车上跳下,就听见里头一阵嘈杂。
还未站稳,一道身影就被人赶了出来,随之一本书从里头飞出,直奔沈桃溪的方向而来。
谢瑨一把将人揽回,抬手接住飞出来的东西,眉头拧了拧。
是一本医书,瞧着还挺珍贵。
“这不是陆子鸣前段时日最宝贝的东西?”
沈桃溪从谢瑨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眨了眨眼,“这么快就不要了?”
“连他自己都被人丢了出来,这医书自然也是受他牵连。”
沈桃溪这才看向被赶出来的人。
是有些狼狈,但一眼望去,还是瞧得出他的出众风姿,除了那把掉落在地,染了些许灰尘的折扇。
沈桃溪正待好奇开口,下一刻,里头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出,甚是严厉。
“微儿哪里没有天赋?你拿这么点破烂东西来教,自然教不到点子上!还白白让我们微儿辛苦这么多年,差点便弃了学医的兴致!”
“祖父,这怎么能是破烂东西,这可是外头求都求不到的孤本,而且我也没说桃微半句不是,您在她跟前,好歹给孙儿留点脸面......”
“你还要留脸面?家里派了这么多人来帮衬你,你倒好,追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敢对人家姑娘学医指手画脚,说人家姑娘没天赋?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