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的经过,让那头姑娘们的声音停了下来。
沈桃微行过时,还同几位说话的姑娘笑了笑,随意说了几句,并未提及适才的事。
直到人离开,沈桃溪才从谢瑨的事中回过神。
“我说三妹妹,你往后的师母,不会真是那位常宁公主吧?”
沈桃月凑了过去,惊讶开口。
沈家大房同淮西王关系亲近,沈家其他人多少能沾些光,即便二房未与这位王爷有过太多来往,说起来,也都是沈家人,只有三房拎不清,想要握住更多。
“旁的公主便罢了,这位常宁可是皇后之女,听闻极受圣宠,你若是有个这样的师母......”
说到这,沈桃月像是想起什么,话语停了停,兴奋散去,眉眼间露出些许迟疑。
这常宁公主,好像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我哪能知道师父的心思。”
沈桃溪垂眸道:“他虽是我师父,但他也是王爷,是朝堂上的人,他若有什么打算,哪是我一个姑娘家能猜得到的。”
“可他对你这个徒弟不是宠得紧?刚回京都第一日,那些好东西便一抬接一抬往你院子里送。”
沈桃月想起菱溪苑里送来的好东西,即便她是爱挑的性子,也说不出半句不好的话。
“那些东西也不全是给我的,再说,师父对徒弟好,同师父要娶谁当王妃,这本就是两件事。”
沈桃溪抬手拂过腰间的玉佩,一股清凉传出,让她指尖动了动。
淮西王本就该是要娶妻的年纪,往后这王妃的位置不管落到谁家,她沈府定是唯有恭贺之言。
只是沈桃溪忽然想到早几日谢瑨提起常宁时的神态和语气,到今日他二人之间未被阻拦的传闻,这样的转变,让她对谢瑨有些许复杂之意。
若谢瑨真要同常宁来往,以常宁上次对她的不喜,她们沈家怕是要退一退才行。
后头的玉簪听罢亦是抿了抿唇。
她是不信那位王爷对自家姑娘没有旁的意思,但姑娘和公主在一处,谁也不知那位王爷会有如何打算。
毕竟连相识了多年的清远侯,也能为了权势反踩沈家大房一脚,淮西王,身在如此高位之人,又如何会用情意二字左右前路。
“好了,皇家之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沈桃微打断了几人的心思,抬手便朝着两人额间轻轻点了点,满眼无奈。
“一有点动静便停不下心思,还真是爱凑热闹,今儿个不许多待,都早些回府去。”
“大姐姐真不留我们?”
沈桃月噘着嘴,不太乐意道:“李家的花虽然一般,比不上家中,但好歹也是一场宴会呢。”
“知晓花一般还留下来作甚?”
沈桃微摇头笑道:“等回头其他宴会,我再同家中送帖子,今日这人有些多,还有刚刚后头闹的那一场,你二人再待下去,怕是也没多少清净。”
沈桃溪没再去想谢瑨,她看向眼前的大姐姐,有些迟疑。
“今日这场宴会,可是有人会来同大姐姐闹?”
“同我闹?”
听闻此话,沈桃微眸光冷了一瞬,转而轻笑一声,“在李家,还没人能真在我跟前闹起来。”
沈桃溪贝齿划过下唇,瞧见大姐姐的神色,话语停下,心安了几分。
......
而此时的长街,谢瑨正骑马行来李家。
大马之上,男人身形挺拔,眉宇冷傲,下颌棱角分明,映出一副出众容貌,一下便引去了不少目光。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身白衣的陆子鸣跟在后头,俊脸有少许倦色,越靠近李家,平日里的懒散便越瞧不见踪迹。
他不想来的,但正事还没说上几句,谢瑨便在鹰卫出现后翻身上了马。
他也只好跟上,行远了,才知收到的消息是小姑娘来了李家,而他这一趟,便是来瞧瞧那小丫头。
缰绳在陆子鸣手中打了好几转。
他想调转马头回淮西王府,但在那思来想去中,马蹄却一直未曾停下。
来都来了,不如索性就跟着瞧上一眼。
正想着,前头的人停在了李家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那道并不算宏伟的大门。
旁侧不知何时停下了一道女子身影,着鹰卫之衫,半隐在暗处,在禀报什么,一直未停。
陆子鸣跟上去时,刚好听到谢瑨沉声开口,语气好似平静,但实则冷沁摄人。
“别人不要的?”
“回主子,那几人确实是如此编排,只是后头被沈家二姑娘驳了回去,吓破了胆,眼下那几家夫人已经领着人离开了李家,该是正想方设法要去登门赔罪。”
“驳了回去......沈二提起了顾锦文?”
“沈二姑娘并未提及清远侯,只说如今的沈三姑娘多的是人求娶。”
那女子低头禀报今日之事,说到此处时,她话语顿了顿,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当时沈三姑娘也在,并未气怒,只是将心思放到了那柳蕴诗身上,属下瞧着,沈三姑娘压根就不在意那些人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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