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道白袍身影出现,在他脸上….
还戴着一个银色面具!
“你.…”
谭青的眼睛很肿,也只能勉强睁开一条小的缝隙,根本就看不清那道朦胧的身影。
其余俘虏的眼中也都露出了疑惑之色,显然并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是谁,一个个面面相觑。
“敢问好汉….”
葛大海开口了,还没有说完,在上边又探出了一个脑袋,而那张脸庞还有些熟悉。
“谭青,老葛,弟兄们!你.…你们….可还好?”
魏良一脸激动之色。
“铿!”
三四个将士快步走上前去,用陌刀砍断了水牢上的枷锁,良伯、关书荣几人都份外兴奋,眼中还有泪花在闪烁着。
谁又能想到,都已经到了这般境地,仍旧有人能够活下来,并且看上去人数还不少?
“扑通~”
魏良、关书荣这六个老将也不嫌脏、臭,直接就跳了下去,要将谭青等人都救上去。
他们几个在下面托着,还有十来个将士伸着手、就在上边使劲拉,也只是半盏茶的功夫.…
便将这二十来人救出了水牢!
谭青一行人重见天日,一个个的眼中都满是复杂之色
尤其是见着关书荣这几张熟悉的脸庞.…
一时间还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你们.….”
“没事了,没事了!”
“活着就好,活着….”
两边都是久经生死的袍泽,再度相见、更是历经了一场炼狱般的战场!
这近三十人相拥而泣、甚为伤心。
共有二十一人存活了下来!
一个个也都是骨瘦如柴、衣衫褴楼,自腰部以下被泡的浮肿,一些都成为了烂肉。
那身上更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唯有那一双双老眼中仍旧泛着精芒,目光如炬!
仿若有需要的话,下一秒他们就能够重新拿起武器!
这就是一帮最为纯粹的战士,哪怕年迈、身负重伤都好,也没有人胆敢小觑!
李宽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说话,陈乾、周正、薛勇等人则是在不远处戒备。
地面上还躺着两三个牢头,正瑟瑟发抖,其余的则是倒在了血泊中,应当是死了。
好几个饱受欺凌的俘虏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刀一刀地割在那牢头的身上,以泄心头之恨!
“啊!”
“不,不要!”
“饶命!不敢了,再也.…”
那两三个牢头发出了颇为凄厉的惨叫声,却没有人理会,也不会有人升起半点儿怜悯之心。
谭青、葛大海那不解的目光,也都放在了那道白袍身影上:
“他.…他是?”
“咱们的大都护!待会儿再给你们解释,冲出去再说!魏良也没有细说的意思。”
他们还处在敌人的巢穴之中,并不安全!
到现在,这几人都还不知道来这里..
本来就是为了杀戮!
李宽也只是将想法跟陈乾、周正、燕云十八骑提了一下,至于其余人则是没有明说。
省得麻烦!
反正到时候厮杀起来,不就一目了然了?
“有人来了!列阵!”
周正喊了一嗓子。
“上马。”
李宽下令!
“唏律律!”
战马在嘶鸣,李宽骑着白马,站在最前边!
陈乾,周正护卫左右,在身后还跟着燕云十八骑,张英领着玄甲军充当左翼,薛勇的虎豹铁骑则是右翼。
魏良、谭青这三十来人则是居于阵中,尤其是那二十一人,被严严实实保护住了!
三、四支车师国的军队迅速就赶了过来,将魇狱给牢牢包围,五、六名将领还在桀然笑着。
“喊!这些两脚羊,当真是不知死活!”
“哈哈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哼!许是沉寂了太久,魔狱的名头已经不响了!可笑!”
“……”
这几个车师国将领的眼中都露着嗜血光芒,一个个还舔了舔刀口,神情颇为狰狞。
他们.…
也好久没尝过鲜血的滋味了!
“一个不留!”
李宽一骑当先,手中挥舞着黑色长枪,率先就冲了过去。
“哒哒哒!”
其余人紧随其后,薛勇、张英等人都颇为兴奋!
大唐本就是以武立国,大伙儿也都崇尚勇武,虽从不好战,却也从不会怯战!
老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
纵是年岁再大,也能拿得动那杆长枪!
“儿郎们,宰了他们!今晚为你们庆功!”
一个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家伙大声喊着,也拎着手中的斧头冲了上去!
黑色长枪.…
绽放出了一道血芒!
宛若是凶兵复苏,还隐隐掀起了一股滔天血海,使人看着都是一阵战栗。
“好一把神兵,今日是我的了!”
一个魁梧大汉笑地极为猖狂,拍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