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狠狠皱眉,亲身体验了什么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放手让太子监国,让太子帮着处理一些日常琐事。再看这些诸如臣云南很想您、臣在四川很想您之类的折子,他都已经忍不住骂骂咧咧了。
这还不如多少日子没下雨,谁家猪长到三百斤之类的呢!
至少还能让他了解一下当地旱涝,从中推断出年景如何,田亩产出够不够百姓果腹等相关消息。
而不是这样以请安为名的纯马屁。
一封、两封……
三四十封这样的没营养马屁后,康熙整个皇帝都暴躁了。
气得写下诸如与其想朕,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违法乱纪了没?徇私舞弊了没?鱼肉乡里了没?如果皆有,肩膀上扛的那零件长稳妥没?
有尔等这样不务实事,只知溜须拍马的臣子,朕躬难安。
再这样只知道酸里酸气,你直接致仕吧!
大清三年一科,每次都能选上不少栋梁之材,且不缺尔这尸位素餐之辈。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但凡胤祄看到,就免不了疯狂吐槽。说些个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四哥那么尖酸刻薄也是有原因的之类的内容。
叹遗传力量之强大。
四哥毒舌,都弄不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是说起来略有些给家父丢脸。
倒是守在帐外的阿灵阿心里又在犯嘀咕:皇上对太子爷到底是满还是不满啊?
说满意,这都骂了一下午了!
什么惫懒、混账,连亲老子都坑的内容不绝于耳。
可蒙古王公那边献什么好东西,万岁爷却还是不忘给太子安排一份。
就……
挺拧巴的。
让阿灵阿百思不得其解。
对此,他的好外甥敦郡王轻哂:“想不明白?那就躲远点呗!横竖钮祜禄氏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已经在朝堂上颇具影响力。完全不必往险中求那个富贵了,舅舅又何必尝试火中取栗?”
这是能拿出来说的么?
不是啊!
阿灵阿赶紧把手摆成风火轮,不是不是,没有没有。钮祜禄氏永为皇上的忠实臣子,十阿哥可别误会了!
呵呵。
十阿哥冷笑,他可是听过十八弟心声的人。
且知道你这老六有亲外甥、妻外甥不选,一心一意跟着八哥。结果被四哥恨上,登基后不但把你的好大儿嘎掉,还把你们全家都迁出了钮祜禄氏,入包衣为奴,包括他老姨。
连死了好几年的你都被改了墓碑,镌上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的字样。
真·死都别想逃过清算!
见这家伙冥顽不灵,十阿哥眼底的嘲讽可就更浓了:“舅舅说没有就没吧。原本外甥想着,你虽与额娘不是一个额娘生的,但好歹是一个阿玛啊!”
“能提点的,当外甥的不免提点几句。舅舅不听,那就算了。”
反正现在太子二哥地位稳固,其余兄弟们则早早偃旗息鼓。就算他想拜山头,挣从龙之功,也找不到‘明主’啊!
被留在原地的阿灵阿:……
茫然,怔愣。
他被号称皇子中最最草包的十阿哥给嫌弃了?
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回到自己所住营帐,跟爱妻乌雅氏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被对方给嫌弃了下:“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十阿哥此番随军出征许久,连战功都赫赫了,还不许人家进步些?
“没说不许他进步啊,只是……”
“只是什么呢?妾知夫君有青云之志,可从侍卫到一品领侍卫内大臣,皇上肱骨,你已经备受世人赞叹了。”
“余下的事儿,就别掺和了吧?”
“到底古往今来,参与夺嫡的皇子不一定怎么样,但鼓动皇子夺嫡的臣却一定亡。才区区几年,夫君就忘了当年索额图惨状了么?”
轻轻一问,把阿灵阿汗毛都问倒竖起来了啊!
登时什么要不得的心思都没了。
胤祄也万万没想到,他日常甩锅,还能间接把阿灵阿蠢蠢欲动的心给甩平静了。
远行许久的哥哥姐姐们都回来了,还每人都给他带了许多礼物。
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最能耐是他家十六哥,竟还在新省一个香火鼎盛的佛寺一步一叩首,给他跟美人额娘一人求一个平安符来。
气得他十五哥牙痒痒:“俗话说宁拉一屯,不落一人,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额娘有,十八有,就我这当哥的没有?”
[啥意思?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呗,我就知道,虽然同样的兄弟,我才是十六哥最爱的那个!]
胤祄心里傲娇,嘴上极力安慰他十五哥。
结果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十五阿哥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不就是个破符么,有什么了不得的?”
“等爷回京就直奔潭柘寺找主持方丈求!给额娘、给自己、给十八弟你,咱也把他落下。”
当时在场的其余阿哥等也是懵懵的。
毕竟听到小十八心里那傲娇的叭叭后,他们都想着怎么劝十五,让他压压火儿呢。
结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