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祄满脸蛊惑,恨不得现在就把康熙忽悠到太庙去。
就算忽悠不去,也好歹让他召见群臣,把一众出息儿女夸一夸。如此,等过后回过神来,也不好前后反差太大。
呜呜呜。
为了保住哥哥姐姐们,他也是尽心竭力。
终于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的康熙愣,继而大乐。太子也跟着笑,整个乾清宫昭仁殿里都盈满了快活的气息。
卖力表演没效果,却有了笑果的胤祄小脸儿黢黑,果断柿子捡软的捏。踮起脚尖,抬起手,就捏上了弘皙的俊脸:“笑什么笑,很好笑么?”
弘皙:……
可怜的大侄子弘皙不但不敢躲,还得虚扶着小叔叔。
唯恐把人给弄摔了。
同时,还得小心翼翼解释:“十八叔您误会了,策妄阿拉布坦率兵往沙俄方向不是大伯他们的失误。恰恰相反,那正是他们的精明之处。”
哦?
胤祄好奇,当即让他展开了说说。
怎么这失误就成点睛之笔了?
难道……
弘皙征得了自家汗玛法的同意,将主帅富宁安的折子拿了过来,一字一句给自家十八叔做阅读理解。
细说十三叔与四姑姑的厉害,再说这计划若成功的种种好处。
结果就遭到了来自于亲叔的嫌弃小白眼:“本王也是学过三十六计的人,能不知道这就是借力打力、借刀杀人?”
“别看准噶尔节节败退,好像很不堪一击的样子。但别说三万人了,就是三万根萝卜也得砍好长时间啊,更别说旁边还有沙俄虎视眈眈呢!”
“让他们双方互相厮杀,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就简单多了。但是……”
胤祄刚舒展开的小眉头再度皱起,计划不错,可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个傻的啊!
谁知道他回过神来后,是选择跟沙俄硬刚。还是向对方借兵,再纠结一批人手来犯边?
毕竟他叔噶尔丹当初敢跟大清叫板,就是得到了沙俄的支持。
前车之鉴啊!
弘皙笑:“十八叔放心,这策妄阿拉布坦跟噶尔丹不一样。他不但不跟沙俄同流合污,还率兵打败过沙俄入侵呢。而且……”
[那又怎么了呢?政治博弈上哪有永恒的敌人或者永恒的朋友啊?只有永恒的利益罢了。]
[大侄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政治的残酷。]
话没说完就遭嫌弃的弘皙无奈,赶紧补上后半句:“而且怕策妄阿拉布坦为了复国而抛开底线,真干出来跟沙俄拱手称臣的事儿来。十三叔亲自带人穿着准军的衣裳,拿着缴获的准军火器,对路远迢迢赶过来当渔翁的沙俄军浅浅伏击了下,让他们减员了两三千。”
“沙俄军都气疯了,一路追击,二话不说就向策妄阿拉布坦的军队开了枪。”
“好巧不巧的,那噶尔丹策凌就死在了乱战中。”
好家伙,胤祄直接一个好家伙:“不愧是文武全才十三哥,放六部任何一部都能帮汗阿玛分忧解劳,扔到战场上也能熠熠生辉。到底是什么样的阿玛,才能培养出这么精才绝艳的儿子啊?”
呵呵。
康熙冷笑,这可不是你小子怀疑朕吹毛求疵,觉得有如此大功前提下,还要严惩儿女们没有对敌人赶尽杀绝的时候了?
嘿嘿。
胤祄特别讨好地笑,熟练地上前给皇帝爸爸捶背:“这不是儿子人小见识少,到底比哥哥姐姐们少了几分谋略与长远目光么?光想着如何解决心腹大患,让西域故土新归了。竟忘了沙俄也是个随时准备窜出来往咱们大清身上咬肉的恶犬,忽略了提前下手的重要性……”
总之就是夸哥、夸姐、夸康熙爸爸呗。
横竖他们这仗打得确实漂亮,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夸夸又怎么了?
夸夸使人进步。
没准儿就把康熙爸爸夸上了头,觉得秋叶海棠也不是特别完美。他还是比较喜欢清静,不愿意周围有邻居呢?
成与不成的,无非是付出点彩虹屁的代价。
就怎么说呢?
亏得胤祄是在捶背,根本看不到康熙的脸。也就不知道老爷子在听到他的话与叭叭后,脸上表情是怎么个扭曲复杂法。
但朝会是要开的,出息儿女们是要显摆的。
开疆拓土之后,新得的疆域要如何治理,原本那些个青壮该如何安置等,也都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根据胤祄心声得知,原本的历史线上,准噶尔是降而复叛。
反复来回。
彻底激怒了乾隆,让他对厄鲁特蒙古下达了彻底剿灭,永绝根株的命令。
也就所谓的车轮测量法,超过车轮高度者斩。
而兆惠把车轮放平了……
咳咳。
此事真假尚未可知,但清理必然是有的。清理之后再行改土归流,算是彻底将西域绑在了大清的战船上。
都被小混蛋批判多少回的法子了,康熙当然不准备效仿。
且他要治宏大清,贷款报仇呢,哪儿不需要人啊?
咋也不能自断臂膀。
得先分批次把不安定因素控制好,变难题为动力。
但怎么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