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是打不能真打,假动作却一定要做。
要用他这个皇父的‘残暴’来衬托太子的宽仁友爱,以此为契机,增进他跟胤祄看似很好,实际剃头挑子的兄弟情。
作为这个配角,康熙可太憋屈!
比当年刚登基时被鳌拜辖制,被三藩挑衅时还特么憋屈。
气得他豁然起身,双目赤红,离席就给了太子一脚。
“逆子!你做这样拼死相护的姿态给哪个看?难道朕不知小十八年纪小小,功劳大大?就算他没有这些功劳,或者朕不在意、不顾及。那朕总是个亲阿玛吧!就这点包容都没有,还能因为几句童言稚语,宰了自己亲儿子?”
嗯嗯。
胤祄对此表示特别赞同,要不是因为这,他也不敢那么敢。
只没想到太子二哥能护他护到那种程度。
见康熙爸爸大脚踹来,太子二哥应声而倒,胤祄声音都惊劈叉儿了:“太子二哥!”
接着咚咚咚跑到太子面前,死死压在他身上。
压得太子闷哼出声。
家人们,谁懂啊?
汗阿玛虽气到冒烟,到底还是亲老子。雷声大雨点小,看着骇人,实际没有太大力道。倒是小十八这突如其来,结结实实的一下让他有点呼吸困难。
偏这小胖子对自己的冲击力完全没数,只大眼含泪,满满控诉地看着汗阿玛:“话是儿子说的,要错也是儿子错。”
“冤有头,债有主。您实在生气,就踢儿子呗,踢太子二哥做什么?”
“他,他这是遵从您的教诲,兄友弟恭啊!”
[呜呜呜,虽然不太必要,但太子二哥确实为了保护我。现在康熙爸爸生气,我也得保护他。不做白眼狼,更不做导火索。绝不能让康熙爸爸盛怒之下,把废太子这事儿给补上。]
诸皇子:……
得。
有点手足情,但是不多。
主要还是避祸。
投桃报李还在其次,小阿哥不想当废太子的导火索。再结合一下他对老四/四哥的期许,那不就是说太子可以废,但不能因他而废?
啧。
还怪有原则的。
坚定到让康熙都忍不住有些同情太子了。
石上栽花,再怎么努力也白搭啊!
剃头挑子就是剃头挑子。
太子:……
说别的都是故事,谁把这小肉墩子从孤身上挪走!
乐于相助并看个笑话的人还是很多,但架不住胤祄抱得紧啊,又没人敢强拆。只能忍笑看小家伙趴在太子身上哭:“呜呜呜,儿子也不想跟汗阿玛放肆的。可是……”
“一想到八姐姐,天潢贵胄的八姐姐居然要受老刁奴欺负。被气得动了胎气,差点一尸三命,儿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公主与皇子虽托体不同,但都是汗阿玛血脉啊。生来就金尊玉贵,哪容得如此作践?”
十八弟都这么卖力地为姐妹们争取,率先发起的恪靖公主能落于人后么?
不能够啊。
但让海蚌公主也来撒泼打滚那一套,就有些太为难人了。
再说她跟康熙感情也没到那个份儿上。
真哭可能还适得其反。
所以公主只从自己擅长的角度切入,以一个抚蒙公主的亲身经历去谈教养嬷嬷制度的利与弊。
她没有胤祄那倚仗,自然也不敢那么虎。
开篇先来波彩虹屁,肯定老祖宗制定这个制度时的良苦用心。
然后再说世易时移,公主跟公主也大不相同。
未入关前,公主们上马能打猎、下马能管家。个顶个的武德充沛,哪个奴才敢作耗,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么?
现在别说打猎了,一个个能上得了马、拉得开弓都是好样儿的。
多擅诗词歌赋,喜风花雪月。还学了满脑子规矩,可不就容易被规矩所辖制么!
嫌公主扯得远?
公主当场翻脸:“钓鱼还得先打个窝子呢,这么大的事儿想彻底解决,不溯本追源怎么行?诸位只看到刁奴可恶,制度僵化,得收拾、得改。却不琢磨琢磨怎么改,只想痛痛快快一刀切么?”
“那样固然畅快,可不怕柔弱公主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再遭受其余辖制么?”
诸皇子:……
可最先请废除教养嬷嬷制度的,难道不是公主殿下您?
恪靖公主不屑跟听多少遍,都记不住个开窗效应都记不住的憨憨玩儿。
她只强调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刁奴固然无耻,但公主们弓马废弛、内务疏阙,亦是原因所在。
越说越多,顺治都得分一锅。
有南不封王,北不断亲的祖制在。以婚姻为媒介,促满蒙和谐、代皇帝监国就成了每位抚蒙公主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都执行到位,朝廷将不费一兵一种牢牢掌控北疆。
可惜啊!
恪靖轻叹:“如此重责大任,汗玛法跟汗阿玛却一直都只重视政策,未曾注重执行政策的人。未对公主、宗女等做出针对性的培训。皇子们有无逸斋、勋贵子弟们有国子监。”
“公主们却没有个属于自己的官学,没有汗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