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四阿哥面带笑容地看过京中来信,抬眼就看见眼巴巴守在边上的九、十、十四三条跟屁虫。
咳咳。
十四是亲弟,十四被推出来先说:“四哥看完了吧?快喝杯茶润润喉,也让弟弟们瞧瞧来信,了解一下京中新动向。回头办起差来,也好更得心应手。”
呵呵。
四阿哥冷笑,你小子倒是寻得一手好借口。
可惜爷并不打算成全呢。
“有劳十四弟了,忙活半晌,爷正口渴着。茶我喝了,信就不必你们几个代劳了。没什么紧要事,就是十八弟的一些体己话,不方便与尔等共赏。”
糖衣收了,炮弹打回来?
这可真是小十八的好徒弟啊!
十四咬牙,脾气比较暴躁的老十已经忍不住了:“四哥这话说的,都是一样的兄长,怎么咱们就不合适了?”
四阿哥轻笑:“既然一样的兄长,那你们也该收到信件了,又何苦非得看爷的?”
精准打击。
哥仨纷纷中枪倒地。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老九撸袖子:“既然如此,还废什么话呢?快伺候四哥一边待会儿,咱们也好了解了解京城新近发生的新鲜事儿。”
天可怜见的,老四本就是诸皇子之中的武力值洼地。
再以弱旅对付仨强敌。
结果毫无悬念。
只能是他气喘吁吁,骂骂咧咧。
其余仨胜利者凑在一起勾头看十八弟写给他四哥的书本厚度长信,看着看着,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你道为何?
当然是胤祄对他四哥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担心思念也处处都在。
甚至因为八哥即将到来,整个八爷党在南边齐聚首。
小家伙各种忧心忡忡,明里暗里替他四哥担忧。
把他们哥几个都当成贼来防。
那感觉……
复杂到让哥仨难以言语,只隐隐后悔刚刚动作太快太利落。
看他们像吃了那啥似的,四阿哥转怒为喜:“爷早说了吧?这内容根本就不大适合你们看!”
九、十、十四:……
很想跟这家伙单挑,他们仨挑他一个那种。
让他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陷入连回信都艰难的窘境。
一回不显,两回不显。三回五回之后,不愁十八弟不热情消糜,跟他渐行渐远渐无书啊!
彼此相处日久,那仨又都不是什么太有城府的人。
抛开夺嫡念头之后,更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四阿哥想装瞎都有些难度好么?
所以他只嗤笑:“劝你们谨慎,毕竟本阿哥我呀,且深受重望呢!需要时不时发现各种常人所难发现的问题,比如火耗,比如摊丁入亩。”
哥仨:……
拳头蠢蠢欲动,但还真不敢动。
没办法。
汗阿玛下了死命令,暴露小十八秘密者斩。
连推行新政都大多假小十八最信任崇拜,做出什么惊天功绩都不引他怀疑的对四──四阿哥胤禛、四公主恪靖之口率先提出。
尤其四阿哥胤禛。
那可最能取信于小十八了。
要不一样的哥哥,一样的写信。写来写去,怎么到现在只有他们哥俩鱼雁频频,其余人等只能一旁羡慕着呢!
成功呵退某仨红眼病后,四阿哥且得意着。
给新晋爱弟小十八回信的时候,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愉悦。
从黄履庄谈到赵申乔,再到江南科考弊案。大夸特夸标点符号的妙处,也谈大清报在南方各地掀起的波澜。
似天马行空,肆意随性。
又在兴之所至之外,细细讲解点拨,各种循循善诱着。
十足疼爱弟弟的好兄长,也像极了唯恐爱徒走岔道的操心先生。
也是特别符合雍正那种日常大冰山,混熟了、混成自己人后话唠不止的形象了。
因此上,胤祄不但没有丝毫怀疑,还积极给自己点赞呢。
尤其看着末尾处那句归期未定,同盼重聚日,为兄亦是很想你时,他整个人都差点乐成了傻子。
接下来数日,都沉浸在快活中。
直到康熙旧事重提,又要给他封郡王。
理由么?
什么显微镜、二代自行车、南山集案等,有的没的功劳都算他身上。
太子等几位当哥的甚至说此番八阿哥出使朝鲜若成功,那功劳簿上都得给他加个名儿。
胤祄:……
没见过这么牵强附会的!
乾清宫内,小阿哥跪得笔直:“儿子多谢汗阿玛疼爱,但实在不敢领受。”
“俗话说长幼有序,前头十哥、十二哥一直到十七哥还是光头阿哥呢。儿子在他们前头当上贝勒就已经够扎眼了,不敢再僭越。”
也不愿意当那个靶子。
你说这是因功叙爵?
那更扯了啊!
胤祄小胖手摆出残影:“别别别,汗阿玛这么说,儿子可就越发自惭形秽了。大哥整日忙活着整顿军纪,不知道处置了多少军中乱象、得罪了多少人。一个月遇刺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