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韦廉昕已经徒步行走了数天。
崇山峻岭间,有郁郁葱葱森林无垠,有湖泊沼泽毒瘴游荡,有荆棘杂草丛生……人迹罕至之地,哪有行走之路。
拿出地图玉简往额头一贴,随后她收了玉简辨别了方向,朝左侧跳跃而去。
山林沟涧,荆棘丛生,无路可走,韦廉昕脚尖略一点地面上或树枝或岩石等等着力点,身轻如燕般腾跃跳行。
她没有御剑飞行,体内法力不足以支撑长时飞行。借鉴世俗武者飞檐走壁的武技方式施展时稍加点法力,虽不如御剑飞行那么快,但作为练气士肉体已洗筋伐髓多次,也差不多能随风而行了。
一座不高的山峰半山腰,韦廉昕盘膝打坐。
这些时日她见过一些形形色色的修士,有空中御剑飞行的,也有和她一样跳跃疾行的。
其间,也见过头顶斗笠纱巾掩面女修。她看过可神识无法探查,斗笠纱巾能隔绝神识探查,显然不是用来装饰的。
当然,也有不戴斗笠的女修,但这些女修相貌之色皆平平。
有些修士留意过韦廉昕,但见她肩挎背囊,腰间别剑,修为有练气五层,皆匆匆一撇。
旭日东升之际,韦廉昕朝绿波峰奔行而去。
老远,她听到了万马奔腾的水泄之声。转过山坡,就见一道匹练从高空奔腾而下。
“好高的瀑布!”韦廉昕仰望间有些感慨道。
山峰树木葱郁,峰巅云遮雾绕,高不可攀。
瀑布犹如在高空倾斜而下,声如万钟齐鸣,气势磅礴。
韦廉昕眯了眯眼,手一晃,将别在腰间的小剑输入法力后往前一抛。
小剑漂浮在自己膝盖前。
御空飞行的飞剑和修士斗法用的法剑是有区别的,这是在太保坊市里法器商铺中长的见识。
这柄小剑即能当御空飞剑用,又能当法剑用,太实用了。韦廉昕有时摸这柄小剑会忍不住窃喜。
抬手掐诀,她抬脚踏了上去,小剑带着韦廉昕一头扎进了瀑布。
瀑布后并不是石壁,而是一片开阔地。
自身法力有限她可不会踏着飞剑在半空中玩耍,当然那是她自己将御剑飞行技能学的娴熟后了。
一过瀑布就落地,韦廉昕被眼前的情形惊愣住了。
瀑布后是一片空地,地面上长满了花草,但花草被践踏的一片狼藉。百丈外是岩壁,崖壁上有个大大的山洞口。
此刻空地上却有一人一蟾对峙。
显然,二者已经争斗了许久。
人,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瘦高,面目清秀,练气六层修为。此刻他头发焦糊,身上血迹斑斑。衣袍破烂,左臂膀没了袍袖,两道爪抓痕迹清晰可见,淤青中还泛黑。
他气息有些萎靡,似乎中了蟾毒。
蟾,身背墨绿,肚皮雪白,头顶深红,双眼突鼓。张嘴间,一道细细火焰就会喷射而出,火焰约有尺许。
它所蹲之处有一块阳绿玉石,一丈见方,几乎被其肥硕身躯覆盖。阳绿玉石上有血迹,是暗红色,有些恶臭味,很难闻。
“二阶青火蟾蜍兽!”韦廉昕脱口而出,随之后退了几步。
一头二阶妖兽,韦廉昕可不是敌手,她内心有些惊慌,一刹那想要逃走。
少年与青火蟾蜍听到惊叫皆看向韦廉昕。
少年稍愣,随后一道金芒在眼瞳中一闪而过。
少年见韦廉昕后退,有逃走的迹象,毫不犹豫的纵身而起。
他不是攻击青火蟾,而是朝向瀑布。只是一个纵越,他就到了韦廉昕身后。
与此同时,随着“咕呱”一声,青火蟾也动了。
它朝少年纵越中的身影扑去,只是晚了刹那,扑了个空。
青火蟾很生气,半空中见即将扑空,肥大的身躯作了古怪姿势,随即朝韦廉昕方向扑去。
少年越过韦廉昕,错身之际朝惊愕中的韦廉昕挥出一掌。
少年逃遁,青火蟾扑杀皆是电光火石间,韦廉昕有些愣。
少年一掌挥出,与此同时脚下出现一柄飞剑。
他头都不回,御剑飞向瀑布。
韦廉昕就觉一道看似大力实则无多大伤害的法力凝聚的虚掌拍向自己,反应稍迟钝就挨了一掌。
自己踉跄前冲,显然是少年要让自己成为人肉盾牌。
青火蟾已经扑来,蟾嘴中喷出一道暗红的火焰。
“啊!”
二阶妖兽前冲攻击中挟带着戾气压迫感犹如大浪拍岸,韦廉昕情不自禁地惊叫中本能的将手中小剑举起劈砍。举剑有些艰难,但已经没有了退路。
刚才那少年一掌,太阴险了,韦廉昕咬牙切齿,此刻只能舍命抵挡。
“咦?我没烧着!”
惊恐中的韦廉昕顿觉头顶上空一股热浪下压,火焰喷涌而过,自己却毫发无损。
离头顶半丈滑过一道暗红,那青火蟾喷射火焰并不是朝向自己。
她内心略松口气,就见雪白,雪白。
青火蟾肥大身躯在韦廉昕眼瞳中那雪白越来越大。
小剑刚被她摆出个防御架势,见状忙挥剑劈砍。即便它不是扑向自己,而是腾空扑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