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肥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那具人形物体,仿佛见到了一具刚出土的新尸。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与好奇。
倩姑娘在一众狐疑当中,提起裙摆,款步上台。
“朱公子,这当然是今天竞拍的美人啊。您不要看她此刻一动也不动的,待你见得她的庐山真面目,定然叫你明白何为物超所值。”
烟花之地,钱色交易,从来不把供人玩乐的女子当做人看。
因此,用物超所值来比喻也算恰当。
肥朱阅女无数,此刻放缓了目光,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位身着红色纱衣的女子。那纱衣轻如蝉翼,透出丝丝红晕,犹如朝霞映在白雪之上,既妖娆又神秘。
可若是这面容奇丑,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肥朱正值犹豫,就听台下有人起哄。
“我说朱公子啊,你要是不想继续就赶紧下来,不过是损失了五百两银而已,别耽误我们其他人还想一睹这美人真容呢。”
肥朱受不得人激将立即,报价道:“我继续,再五百两银,非要看清楚这女子的模样不可。”
说罢,肥朱大步流星地迈向那木架,一把掀开那蒙在女子头脸上的红纱。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怒火中烧。
他猛地转头,瞪大眼睛,高声质问:“倩姑娘,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盖着头纱还不够,居然还要戴着面纱,莫非是想摆出一副奇货可居的架子?”
倩姑娘面对肥朱的怒火,却丝毫不以为意,她轻轻掩住唇边,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悠然说道:“不过是区区五百两银子,便能买得公子您的一刹心动,难道这桩买卖不划算吗?”
肥朱被她的话噎得胸口起伏不定,怒火在胸中翻涌,却又发作不得。
台下的观众见状,纷纷窃笑起来,让他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我说老朱,我看还是算了,你现在收手也就是一千两而已,若这面纱下真是一个奇丑无比,那才叫不值。”上官自认看穿了倩姑娘的把戏,在台下淡淡的提醒。
可肥朱还在气恼刚在你台下时,跟上官的龃龉。
他不提醒还罢,听他如此说,顿时来了意气,冷哼一声道:“不管这小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老子今晚都要定了。”
肥朱转头看向木架上的女子,虽然她紧闭双目,低垂着头。
然而,透过她半掩半露的眉眼,可以窥见是一位清雅绝艳的女子形象。
特别是她光洁如玉的眉心,点缀着一颗鲜红的胎痣,仿佛一朵淡雅脱俗的花朵在静谧中绽放,而那颗胎痣则如同花蕊一般,为这朵娇弱的花朵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
肥朱的一双肥硕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女子面纱的一角,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这面纱之下,不是一张布满疤痕或是獠牙外翻的容颜。
不然他可就成了整个边城的笑话了。
面纱在万众瞩目之下轻轻垂落,如同夜的神秘,缓缓揭开。
她的面容犹如盛开的娇花映照在清澈的溪水之上,又似芙蓉初绽,清新脱俗。
眉宇间,仿佛藏着万种风情,又有仙子的清冷飘逸。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蝶翼轻扬,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妩媚。
朱唇轻启,点点红晕,仿佛含露的樱桃,诱人采摘。
青丝如瀑,轻轻拂过脸颊,绕在鬓边,更添几分魅惑。
肥朱与云裳的距离最近,受到的震撼也最为强烈,眼中满是痴迷之色。
更是低喃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惊艳与喜爱:“好一个病态美人,我,我竟是如此喜欢。”
台下人也看清了那红衣美人的容貌,顿时沸腾起来。
卿月楼中,多才多艺的美人如繁星般数不胜数。
她们有的肌肤白皙如瓷,面容娇艳如花。有的体态丰盈圆润,充满了活力。
然而,尽管美人如云,却无一人能如眼前这位红衣女子般令人惊艳。
她身姿纤弱,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轻轻吹倒,那种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想要将她护在掌心,呵护备至。
她的美,不同于那些丰满圆润的美人,而是一种令人心碎的纤弱之美,如同凋零的玫瑰,虽已残败,却依旧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倩姑娘久经风月场所,深谙那些男人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当外头的人把云裳带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银子又要来了。
男人嘛,无论他们身处高位、财富丰厚,还是一贫如洗、毫无雄心壮志。
不论他们是青春焕发,还是已步入暮年。
只要他们的“那玩意儿”还能派上用场,无一不想征服女人。
特别是在面对美丽的女人时,那种渴望更是如饥似渴。
他们尤其喜欢那些看似柔弱,仿佛轻轻一推便会倒下的女子。
这类女子往往最让他们感到满足,玩腻了的各种迎合和媚态的,突然来一个性子倔强,不肯屈服,却又奈何不得,只能任由他们作践的绝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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