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让她自己看清事实,她才能够下定决心,离开这些人。
墨璟晔站在那儿,虽然心疼,却也硬生生地捱着。
俞嘉见王爷如此,便也心领神会,退到一边去。
“娘,昨晚我确实不在家,但请您相信我,我绝非外出鬼混。我……我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才晚归了。”
云裳欲言又止,心道即便自己说得清楚,按照婆婆蛮横的性子,也绝对不会相信自己。
况且,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已经在窃窃私语,议论起小叶子跟俞大哥的身份来。
“前些日子他们家是来了一个据说病傻了的弟弟,就是看着年轻些的那个。这什么时候又来一个黑大个儿啊?啧啧,原以为孟家小娘子看着挺本分的,谁知道比那孟大郎更为放浪。”
“就是,孟大郎好歹是出去鬼混,也没让人抓到现行。可他这娘子倒是厉害,不仅不安分,还带回家养着,一个不够,又来一个,哈哈……”
“可不么,你看她那娇滴滴的身子骨,小腰细的风大点都能给吹断了。胃口倒不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哈哈。”
两个村中男子毫不避讳地嘀咕,让云裳的脸羞了个彻底。
她能听见,孟母自然也听得见。
登时气的眼珠子直冒,叉腰骂道:“你这个狐狸精,我大郎对你虽不是很体贴,没整日里陪着你,但也不是你养野汉子的理由。作为婆婆,我也没有苛待过你,平日里给你的体己钱,比我自己留下的还要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不是的,不是的娘,我没有……”
被打乱了鬓发的云裳,哭着抱住孟母的腿,摇头解释:“娘,您的心意我怎能不知?您总是为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让我无需为琐事烦心,只需安心养胎。这份恩情,我感激涕零,又如何能做出对不起孟家的事情呢?”
说到她肚子里的胎,孟母倒是面色微微和缓起来。
却又听有人嚼舌头:“肚子里的胎,啧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孟家大郎的种喽。”
孟母听了这话,眼光骤然雪亮,同时看向云裳带回来的那两个人。
**婆的一记眼神,让俞嘉情不自禁挡到墨璟晔身前,生怕这个泼妇冲动下会做出什么来。
孟母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目光绕过俞嘉,直直盯着墨璟晔。
“前几次我回来,你还病中昏迷着,如今病好了怎的还不快滚。”
俞嘉如何能够容忍自家王爷被一个农妇用言语羞辱?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猛地瞪圆,正要发作,却忽觉眼前有一道身影掠过,转眼间,王爷已经将他挡在了身后。
“原本昨天已经告辞,是有重要的东西落下,姐姐才追上去还我。昨夜雨下得太大,没能连夜赶回来。所以今早特意送姐姐回来。”
墨璟晔的答案,完美解释了孟母的疑惑,更为云裳解了围。
“重要的东西?我呸,你一个乞丐有什么东西可值钱的。”孟母只信了半分,再去看伤心欲绝的云裳,和她盼望了许久的小腹。
孟母眼神复杂极了。
那句‘肚子里的胎,不知道是不是孟家大郎的。’不住在她耳边徘徊。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也不想追究真假。你们两个赶紧滚,至于你……”
孟母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云裳,白眼一翻,下结论道:“为保证你生下的孩子一定是我孟家的种,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堕了吧,日后跟大郎再怀一个。此后给我安安分分地留在屋里,再不许出来见人,尤其是男人。”
孟母恶毒地盯了墨璟晔一眼,好似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俞嘉听得一愣,这他么的是什么血统,比王侯将相都要严谨。
“你这老太太脑子有病吧?我家,我家弟弟来你家养伤不过一个月,你儿媳妇可是怀孕都三个多月了。你会算数不啊你?再者说,你怕你家血统不纯净,逼云姑娘堕胎。请问你们家是哪国的皇族后裔吗?等着血统纯正的皇子复国呀?别说我家……我家弟弟他跟云姑娘清清白白,就算他们真有什么,那也是你们家跟着沾光了。”
俞嘉不吐不快,墨璟晔则是一直留意着云裳的反应。
他在等,只要云裳有一点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他将再无犹豫,立刻带她走。
至于其他人,说的话根本不配进他的耳朵半分。
可是,云裳只是面如死灰,神色木然地盯着孟母。
低声哀求,声音颤抖:“娘,求您了,真的不可以。我分明已经能感受到他在我的腹中轻轻蠕动了,那是一条人命呀,怎能轻易地说不要就不要了呢?我发誓,他真的是孟家的血脉,是大郎的骨肉。若是我曾对大郎,对孟家的列祖列宗有过半点不忠之举,愿我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云裳无助且凄然地举手发誓,孟母只稍作犹豫,就又听闲语低低传至耳边:“切,发誓有什么用?浪也浪了,绿帽子也给孟大郎戴上了。一个誓言,谁知能不能应验。”
“就是,要是谁做了亏心事都能发誓了结。明儿我也偷人去,只不过就发个毒誓,做做样子而已,咯咯。”
云裳长得貌美,当初孟大郎娶她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