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没有好好吃过早饭,中午时间充裕,当然要吃一顿好的。
游慕带着秦诀去了家酒店,点了几样招牌菜,饭后又去了电器城,挑选一些小型家电,顺便帮着秦诀订了一台配置不错的电脑作为生产力使用。
给了售货员送货地址,正要开车回学校时,秦诀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平日里,他的联系方式连推销和诈骗都少有光顾,近期唯一给出去的,就是昨晚在超市里……
停顿了两秒,秦诀接起电话,果不其然听到了另一头传来的苍老声线:
“孩子,是我们,不知道这么突然打来电话有没有打搅到你,但,我们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通话另一头的人状态并不好,从那沙哑的声线上便能窥得一二。他们小心翼翼的询问,似乎生怕惹得自己不悦,挂断电话。
思索了片刻,秦诀反问:“……什么时候?”
“我们随时都可以,只要不打扰你的学业……抱歉,因为太过想念,所以忍不住通过你的联系方式,查到了你的基础信息,但你放心,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乔老太太抢过手机,想听一听孙子的声音,又忍不住多说了些。
“……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你父亲他,总算从昏迷中苏醒,想见见你……”
“我知道这太突然了,但阿承他好不容易醒了,他很激动,他只是想见见你。孩子,你不用立刻接受我们,也不用过于纠结这些事情,只当是……只当是去看望一个久病初愈的……陌生人……可以吗?”
说着说着,乔老太太便溢出几分哭腔,这些话她说的很艰难,但她要顾虑多年不见的孙子的情绪。
太过强烈的反应,对孙子来说,应该是一种负担。
他们好不容易寻回的孩子,不能被吓到。
秦诀想起游戏里的乔越阳,以及对方那些话,总觉得乔家似乎很混乱。
但,既然已经知晓了亲生家庭,他总要弄清楚,自己会丢失的原因。
幼时的那些混乱记忆伴随着高热变得模糊又破碎,但残存在身体里的肢体反应,是恐惧。
秦诀知道,那一定是一段,不幸的回忆。
“我下午三点半的课,一个小时,可以吗?”
听秦诀这么说,乔老太太很是激动,立刻要招呼着老爷子找司机去大学门口接人:“可以,当然可以,我们这就去兰大接你……”
“不用,告诉我地址就好,我在外面,直接过去。”
“好,好,我们在医院门口等着你……”
挂断电话,秦诀转头看向身侧,征求游慕的意见:“我们现在过去,好吗?”
他其实,有些私心。
他完全可以自己打车过去,或者在答应两位老者之前,提前询问阿慕的意见。
但……他想阿慕同他一起去,见见他的…生父。
“系好安全带,走了。”游慕握着方向盘,侧头示意秦诀做好安全措施。
“好。”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秦诀端正坐好,视线却随着车身的转动挪向左侧。
黑色皮质的方向盘上,指节白的有些不真切,好看到,连每一寸皮肤都是通透的色泽,像玉。
阳光折射下来,指尖的边缘晕开一层光晕,骨节的凸起后映出重色的阴影。
按照影视上的说法,一般的鬼物是没有影子的,存在影子,就存有实体。
当然,对于对方的身躯的真实性,秦诀自然是清楚的。他只是有些惊讶和疑惑,这样持续着真实的躯体,对于魂力的消耗程度。
“阿慕,一直保持着实体,真的没事吗?”忍不住发问,秦诀有些担忧对方会为了迁就自己,使魂体受损。
这种感觉一旦存于脑海,便很强烈,仿佛曾经有过他不知晓却造成对方损害的情况发生。
午后的光线太强了,那白到通透的尾指,在秦诀眼中,宛若下一秒便会消融解体。
亦或者,化为泡沫隐匿在空气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红灯的空档,游慕动了动被秦诀视线聚焦的手指,指尖点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满目忧虑的秦诀:“很担心?你不是,给过我补给了吗?”
话题突然被带偏到暧昧的方向,思绪免不了回到昨晚从客厅辗转到卧室的境况,秦诀再一次红了脸。
他颇为扭捏,压了压唇角,小声询问着:“……昨晚的,够吗?”
严格意义上讲,昨晚是第二次,当时头脑发胀,什么都想不起来,秦诀甚至觉得自己连名字和身份都忘记了,眼里只有这一个人。
他都没能来得及比较一下,自己有没有进步,是不是,发挥的不够好?
红灯倒计时还有充裕的几秒,游慕侧身靠过去,歪着脑袋斜眸去看眼睫乱动看似含羞的人:
“你到底……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想……那档子事?”
离得太近,对方侧头扬起下颌线的姿态,倒像是在索吻,秦诀一时间没管住嘴,低头便凑了上去,又在意识到车子正在途中,不能打扰时,规矩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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