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汇合后,急转掉头下山接应孤立无援的熊九山。
韩其光来见谢豫川之前,先行派向熊九山方向的人马,刚到地方沿途就已经看见一路尸身和凌乱的战斗现场。
上百人不敢耽误,提刀骑马向前奔行,路上从后面“捡”些漏网之鱼,一一清理。
他们不是萸城知县冯陈带出来的那种没什么剿匪决心的看家护院一类人。
他们是韩其光和谢豫川集结起来的队伍中纪律最严明的手下,意志坚定。
主子离开前,未曾交代过一句手下留情等字眼,他们手握大刀,手起刀落间,颗颗匪首滚落于奔腾马蹄之下。
鲜血飞溅,无首尸身魂落黄泉。
马蹄下,沙土漫卷。
离得越近,前方的喊杀声阵阵,跟在队伍最后一人,听见前面的号令,松开缰绳,紧急拉响手中的信号弹。
响雷呼啸升天——
“冲!”
几百劫匪呼啸围剿熊九山等大部流放人马,在经过几轮试探和后撤之后,发现这一百多人,手中的兵器虽然奇特结实,但他们战斗力不行,加之试探几回,不见他们有任何支援力量。
匪首胆子大起来,双方几次短兵相接,都被对方出其不意的防守侥幸逃脱,几次试探琢磨后,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而已。
从人数上,他们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这个悬殊的差距,要是还拿不下这群人,岂不是污了他们青龙山第一把交椅的名号。
几声长长的口哨,联合各个方向的兄弟队伍,企图从四面八方将这一百来号人和他们身后那满满登登的辎车,来个瓮中捉鳖。
谢豫川带队走后,熊九山按照几人商议的原定计划,以现有的充足的防护武器,机动防御。
攻下适合做防守之势的地利,派人牢牢守住各个要口,不惜代价把所有的御敌的方法全都过了一边。
据山地之利,拖延被劫持剿灭的风险,静待合适的反攻时机。
谢家神明留下的防御利器,虽简单,但是加上攻防有序的组织力度,杀伤力巨大。
熊九山没上过真正的沙场,虽然还不懂如何调遣兵力,但是这种千百人的小型对抗,以他的能力,放开手脚还是绰绰有余。
对方几次抵近试探,狂妄叫嚣却被逼退之后,不但青龙寨贼寇那边已经开始适应了他们的打法,甚至摸清了流放队伍防御的规律,已经开始不计代价地冲防了。
这也是熊九山最担心的状况。
哪怕四周已经看见数道联络示警的信烟升起。
但一刻没有见到谢将军他们的支援赶到,他的精神始终绷成一条线。
嗖嗖嗖——
远处三道信响划破天空——
熊九山望见萸城方向传来的信号,忍不住站起身。
“冯大人那边也成了!”
他眼神中迸发出高兴的光,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等了不长时间,只见从山脉连绵深处,也升去一缕互相遥应的回应。
熊九山高兴的急忙转身,大步流星去喊话身后一众神经都已经紧绷到随时崩溃的衙差和流犯们。
各方为首之人,全都纷纷聚到他身边,急切地询问:“熊大人,是支援的人马到了吗?”
不论是商队、还是柴家的人……不管之前彼此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但就在现在这一刻,当众人面对共同敌人时,什么想法都抛诸脑后,眼下只有一件事最为紧要。
“熊大人,我们手上的东西,最多只能再坚持两次了,如果那群劫匪越聚越多,我们这么点的人数,真的不一定能扛得住。”
“是啊,如果支援再不到,我们再退就真的没什么退路了,那边是条死路,我看这群贼寇也不全都是不学无术之人,就他们这种车轮法,再来几次,我们的优势也就没了,熊大人,若是援军还迟迟不到的话,不行我们从中撕开一个口气,先逃出去喘口气再说?”有人如此提议。
“不妥。”旁边有人不甚赞同,“这个位置,易守难攻,再加上我们手上有神仙给的仙器,这才能以少胜多,抗住一段时间,这群贼寇,为了这次清缴我们,集结了这山里各路人马,源源不断过来,人数上我们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身后之人,大部分是从来都没亲手见过血,不管是人数也好,还是气势,我们要是扔了地利,以弱敌强,那最后的结果,也许不是我们撕个口子逃出去,搞不好我们反倒被他们合力包抄在里面,一网打尽,到时悔之晚矣。不妥不妥。”
“这也不妥,那也不妥,难道现在就只能硬抗继续硬抗等着?等什么呢?”
“是啊。”有人也比较担心,“谢将军带出去的人马也不多,即使他们掉头回来,只怕这援军也是杯水车薪。”
“你们都先别争论,听熊大人,大人不是已经说了援军到了,我们不妨再耐心一点,大家再顶住一段时间,也许处境就会不同。”
“也是、也是。”
此时,一句援军到了,比什么话都更让人精神振奋。
然而,还没等到信号之下的援军赶到,大家再次迎面遭到了劫匪的再次主动攻击!
而这一次,熊九山发现,对方的套路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