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就聊聊。
半个小时后,商场一楼临街的咖啡店里,接到地址一路开车飞奔过来谈合作的李广源,从外面推开沉重的玻璃大门,目光四下搜寻。
片刻后,终于看见一只纤细的手朝他举手示意。
“平时喜欢喝什么?”涂婳扫码打开APP。
李广源走的急,气喘吁吁,坐下正匀气,四周消费的顾客,都是他平时不常接触的一类人群,这样悠闲的场合下,难得一来,多少有些好奇。
“什么都行,我不挑,有口喝的就行。”
涂婳把手机界面拉到茶饮区,卡在几个比较大众又好喝的几款,反手给李广源看,“这三款,一個葡萄、一个柚子、还有柠檬的,味道都还可以,挑一个?”
李广源来的时候,路上心里还有点打鼓,高中时期,涂婳这个总是趴在窗边沉默画画的样子,记忆已经模糊了,毕业这么多年,从其他老同学口中得知她毕业没几年回家乡定居后,也没见她出来参加过老同学之间的聚会。
冒然联系,说心里话,李广源也担心对方不冷不热的,彼此尴尬。
来了没想到,大美女似乎并没有同学们口中传的那般清高不食烟火,反倒挺照顾他的,来时的忐忑轻了大半,李广源低头往她那手机屏幕上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一杯38?这么贵?算了,我喝热水吧。”顺嘴说完,李广源才突然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合适,旁边年轻的小情侣都忍不住看过来,目光异样,他一下子有些尴尬。
“是吧?我也觉得他家贵,没事,我有他家优惠券,满两杯能省二三十,正好。”涂婳一本正经道,“你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
涂婳自然而然的语调,缓解了李广源的不适感,不知道是不是涂婳那句优惠券的缘故,旁边隔壁坐下的一桌顾客,也互相研究着怎么凑单减免。
在楼下超市里接电话时,涂婳记忆里的脸孔,总是对不上“李广源”这三个字,直到对方进来,她才恍然记起这位高中老同学。
可是,他不是叫李开源吗?
难道是她记错了?还是对方改名了。
李广源入社会早,接触的人也多,涂婳那白纸一张的小脸上,正在困惑什么,他想一想就猜到了,嘿嘿笑道:“电话里听我说叫李广源,有点懵,是不是?”
“嗯。”涂婳点点头,没有否认。
“看我进来发现我叫李开源?”
涂婳:“……”
李广源乐了,“不怪你发懵,高中他们那帮混蛋成天让我开源节流的,叫着叫着就把我叫成李开源了。”
涂婳恍然大悟。
饮品好了,涂婳刚要起身,李广源率先起来,“你坐着,我去取。”
不大会,他端着两杯热饮过来,一杯柚子茶,一杯咖啡。
“小心烫。”
涂婳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待李广源坐下后,才开口问道:“我发的那些东西,你家都有吗?”
李广源闻言,也没多寒暄,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翻开相册,找了一会,然后放到涂婳面前:“你看看,这些东西,是我们家库房里的量,你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涂婳拿过来手机查看,头顶上传来声音。
“前后左右可以划动看看,都是现在库房里有的,你朋友圈里的发的那些,农副产品的我家没有,我也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劳保类的我知道批发门路,看你量大量小,但是其余的那些技术含量高点的货,咱H城没有这种厂子,要么打听省城的,要么南方有。”
涂婳一边看,李广源边喝边给她解释。
喝两口,不禁双眼发亮,低头研究两眼,嘿,还挺好喝的。
“这些量不小啊。”涂婳看了一会,抬头看他。
李广源点头,实话实说:“压货了,外面的款子没收回来,货压着出的慢,年关不好过,销路再打不开,我家的厂子也得黄,我爸急着年底给工人发工资,能出点是点。”
涂婳怔了半秒,好奇道:“你这……交了实底儿,不怕我压价啊?”
李广源深深喝了一大口,笑了:“你又不是外面那些老油条子,我跟你扯那么多假来假去的,没什么意思。我刚好刷到你发的,刚好家里仓库有一些,卖谁不是卖,你要是能现款结算,我还能更实惠点给你。”
李家库房里的量,涂婳大致心里有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也是先发了一条信息挂着,看看有没有门路,没想到老家还真有做类似买卖的人。
从谢豫川那边开始下雪后,她就察觉到一件事,大梁的气温似乎比同期的H城还要冷的早。
但是以她几次往返大梁和现代之间的经验来看,从纬度上看,她所在的H城比此时谢豫川他们走到的庆州,还要高得多。
初冬时,H城可没下雪。
同样的时节,就开始飘雪的气候,仿佛是她童年时代的H城,那个时候冬天冷的厉害,外面玩一会,手脚冻得又冷又麻。
雪期也不似现在的北方一样短暂,几个月生活在冰天雪地里,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挨过来的。
涂婳觉得,准备投送过去的御寒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