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行囊和物资都在男丁这边,谢武英对筐里的“好东西”如数家珍,甚至闭眼伸手都知道从哪里把东西摸出来。
“给我留下几支。”
谢武英给谢豫川留下几支安神和葡萄糖的口服液,便将其它的送到谢老夫人那边。
剩下的,谢豫川拿在手中,特意给身旁的张达义低声说了下饮用之法,方法简单易操作,看一遍就能懂。
只是补药太过神奇,都不需要详细问,都知道此物不是凡品。
张达义不是诧异这个,而是诧异谢豫川突然将这么珍贵的补品给他!
这一路风餐露宿,补药何其珍贵?
张达义受之有愧,不好收他们谢家如此大礼。
谢豫川诚恳道:“先生,往后几日必将更加艰难,即便先生不怕波折,老夫人身子骨单薄,还是要多顾及一些,予珩也不是随意之徒,补药乃家神所赐,想来补身会有些起效,先生备着总比难受时硬挨着强些。”
张达义不得不佩服谢豫川的聪明,他送礼都让人不好说句拒绝的话,言辞坦诚,句句提及家母,提到母亲虚弱的身体,张达义心里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拒绝。
谁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身体康健,福寿绵长呢。
心底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总归是承谢家不少恩情,老翰林真是觉得自己能回报的太少,有些话,多说无益,说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谢家待他们母子之情,来日他张达义定是加倍回报的。
张达义无言拱手过眉高,敬谢三下。
此礼过大,谢豫川连忙覆手将张达义双手托下来,“先生无需这般,你我两家如今同进同出,不必客气。”
张达义点点头,这才小心收下谢豫川的好意,记在心里。
旁边,谢文杰旁观全程,很是有心思地拿来一个大小合适的结实袋子,送到谢豫川面前询问六哥的意见:“此布囊小巧玲珑正合适,可否做先生装物之用?”
谢豫川看了一眼,点头。
这袋子他知道,家神给的,筐里十几個是有的,不知是何材质,确实结实耐用,更为突出的是,其袋子上有短小的拉链封口,取用十分方便。
张达义懵懵懂懂接过后,翻来覆去在掌心上翻看,口中连连感叹:“锦囊还可以制成这样?”
“先生,此物可防水浸。”谢豫川想起家神当初特意标注的介绍说道。
张达义眼睛睁大,“还可防水浸?”
“是的。”
谢豫川神情淡定地看着,张达义的目光锁住手里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将谢豫川赠送的几支补药放在里面,又丝滑地拉上封口。
外面只留了个勾带,可以安全的悬在身上。
张达义沉默研究了一会,又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袋子的表面,良久抬起头好奇地看向谢豫川:“将军,此物若能防水浸,可不是普通之物啊。”
谢豫川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垂眸看着送给对方的随身袋,形状颜色虽然朴实,上面也无繁复的刺绣花纹,可它能防水。
谢豫川抬眸,对上张达义意味深沉的目光。
“确实不是普通布料。”
张达义很是喜欢,一会拉开看看,一会拉上拎一拎,爱不释手。
忽然,他眼珠一转,抬头道:“少将军觉得此物,若将来那治水的庞既明瞧见,会是作如何反应?”
能防水的布料啊……
一心治水的庞既明喜欢不?
谢豫川送礼时,还真没想这么多,经张达义如此一说,念头倒还真往那边想了想。
好像……家神送的“圣品”中,能防水的也不只是这巴掌大的布袋子,还有那透明的软袋等等。
不等谢豫川回答,张达义的心思发散,自言自语道:“我突然有种感觉,那治水的庞既明,早晚会被将军吸引来。”
张达义离开后,谢豫川小心将画像收好。
今夜心情难平,怕是无心入睡。
谢武英和谢文杰互相对视几眼,最后还是一向胆大的谢武英,悄悄靠过来。
“六哥,鹤之想向六哥打听件事,行吗?”
正打算盘坐调息的谢豫川笑了声,“嗯,你问。”
不用猜都能从两人的表情里,猜到他们俩想问什么。
谢武英问:“六哥方才画的神像,真是……咱谢家的家神吗?”
谢文杰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六哥。
谢豫川沉吟片刻,轻声“嗯”了一下。
两道抽气声,在黑夜里一前一后。
谢武英来了兴致,凑到谢豫川身旁也盘腿打坐,可是他没有调息的想法,他就想和六哥八卦一下。
“六哥你看见家神的样子了?!”
谢文杰在右边坐下。
被二人夹在中间的谢豫川,突然有点庆幸此刻是夜晚,否则谢家女眷也会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谢豫川沉眸稍思片刻,“未见家神真容,只是看见了这尊神像。”
“嚯。”
谢武英双眼睁的溜圆,上下打量谢豫川,“六哥,你怎么看见的?用眼睛吗?”他还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好奇道。
谢豫川脸色微变,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