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无法用科学去解释,比如每年的11月22日都会下雨。
这一天是晏琰的生日。
十五岁那年,他的眼睛开始看不清任何事物,迎来了第一个下雨的生日。
得了怪病之后,他讨厌下雨天,也讨厌过生日,但毕竟是重要的日子,即便不过,这一天晏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个饭。
晏岁寒今天也早早地回来了,外面风光无限令全民疯狂的影帝大人,回到家照样得乖乖去厨房帮他爸洗菜摘菜。
“爸爸,哥哥,我也来帮忙吧。”
今天是周末,晏寒书一整天都在家里,她是个聪明乖巧的女孩子,从小就跟着晏博宏学习中医,还有半年就大学毕业了。
她还没靠近厨房门,就被晏岁寒一只手抵着肩膀按到沙发上去了。
“乖乖坐着,哥给你放电视看,别进来捣乱昂。”
晏家家规,女士不允许进厨房,从他太奶奶那一辈就是如此。
厨房里正在切菜的晏川柏也附和道:“书书,你坐那看看电视吃吃水果就行了,难得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吃饭,看爸爸今天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阮葶昨晚没睡好,下午补了个觉,这会儿才从楼上下来:“宛童和阿琰还没回来吗?”
晏寒书乖巧回道:“姑姑在路上了,半个小时就到,琰哥哥我怕他在忙,给他发了消息还没有回复。”
今天一直在下雨,早上开始就一直阴沉沉的。
阮葶不太放心,朝厨房里喊道:“岁岁,饭让你爸做,外面在下雨,你去阿琰那边把他接过来。”
“今天周日,他又不坐诊,谁知道人在哪。”晏岁寒嘴上这么说,还是洗了手走出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拨出去响了十几声都没有人接。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晏琰下雨天确实不太对劲,六年前那次意外失联了十几个小时,再之后晏老爷子就派了秦齐去他身边保护。
对了,秦齐。
晏岁寒一边开门出去一边打给秦齐,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寒少爷。”
“你有没有和晏琰在一起?他电话怎么打不通?”
秦齐回道:“我和晏少在月牙山,山里下雨天信号不好,我在山下信号强一些。”
晏岁寒一听他没跟在身边就皱起了眉:“你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上面?万一再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晏琰这家伙,慧极必伤,因此一直以来坎坷颇多。
虽然他不相信他爷爷给晏琰求的那什么高人批命,但那人说他二十岁那年会遭遇一场大难,最后遇贵人相救逢凶化吉是真的应验了。
但那个贵人是谁,晏琰至今都没有透露半分。
晏岁寒在这边着急,秦齐却是淡定得很:“晏少不是一个人,有拂鸢小姐陪着他呢。”
这语气,好像拂鸢比他这个保镖还顶用似的。
晏岁寒是从阮家寿宴那次才知道拂鸢这个人的存在,但看秦齐这完全信任的架势,想来也是知道很久了。
晏岁寒不禁追问:“这个拂鸢到底是什么人?”
“您回头自己问晏少吧,哦,我这边信号突然不太好了,寒少爷,我先挂了啊。”
话落,那头一刻不停地就挂断了。
“……”
哼,口风倒是够紧。
…… ……
自从六年前遇见拂鸢,晏琰就没有再去过伏羲寺,直至今日,他的眼睛彻底痊愈,他觉得是时候去还个愿了。
伏羲寺的住持慧绝大师是他外公的旧友,鹤发童颜,腰杆笔直,已经有一百二十岁的高龄。
他今天过来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告知,可向来云游在外的慧绝今天居然在寺里,还备好了茶点在等他。
慧绝极少见客,从来只接待有缘人,近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见过他了。
这是晏琰来的第六年,和慧绝的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是他九岁那年,外公带着他来伏羲寺上香。
那次慧绝刚好在给弟子们讲经,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说他与佛有缘,若是入了佛门,今后必定受神佛庇佑,功德无量,一生顺遂。
第二次是他十四岁重伤醒来后的雨夜,浑身剧痛难忍,看不清人脸,晏家遍寻名医也无济于事。
外公带他去了伏羲寺,求慧绝救救他。
慧绝却摇摇头说晚了,若是当年拜入佛门,或许还有机会躲过这场劫难,且再等待些时日,待到度过二十岁那年的生死劫,自会有贵人出现搭救于他,届时就可以逢凶化吉,苦难退散了。
二十岁之前晏琰从不信神佛,二十岁后的他深信不疑。
“晏小友,多年不见,看来你如今已是大好了。”慧绝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已是寒冬,山上的温度更是比外面低很多,老者却只着一身单薄的素衣僧袍,面色健康红润,慈眉善目,隐有仙姿。
晏琰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来,颔首低声:“大师,久违了。”
老者笑着抬手示意:“我这山上的茶可比不得你的,将就着喝。”
“我给您带了几盒好茶,交给您的弟子收起来了。”晏琰执起茶壶,先给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