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寒说晚点到,其实是在等晏琰,毕竟有晏琰这个世家公子中的模范在,他外公到时候肯定不好意思再念叨他。
晏琰是心理医生,没有在医院任职,自己有一家心理咨询诊所,里面除了他,只有两位高薪聘请的心理咨询师,一男一女,都是这个行业内的翘楚。
他平时只有周二和周六会坐诊,所以这两天的病人特别多,能从上午排到晚上,今天有事,所以他最晚到七点就结束。
晏岁寒一个多小时前就来了,在他的休息室都快等睡着了。
商景没有进来,坐在车里,旁边还放着一台小型笔电在开视频会议。
两人上车后几分钟他才结束。
“工作狂人,真可怕。”晏岁寒耸了耸肩道。
商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比不得大明星,每天躺着都能赚钱。”
“你这话有歧义啊!”晏岁寒皱眉。
商景一脚油门踩下去:“哪里,只是羡慕你有大把富婆粉丝罢了。”
晏岁寒回味过来了:“姓商的,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小白脸呢?!”
“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
“……”
晏琰都习惯了。
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斗嘴,偏偏商景是个不动于色开口就能气死人的腹黑主,所以晏岁寒总是被气得跳脚,说又说不过他。
难怪娱乐版条总喜欢给他们俩组cp,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晏岁寒被气到以后就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什么,然后扭头看后座的人:“我听说,你有个认识很多年的红颜知己,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话落,专心开车的商景也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表示他也不知道。
“你听谁说的?”
晏岁寒一脸“别想糊弄我”的表情:“阮逸卿那小子说的啊,他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晃,总不能胡说八道。”
他想了想又开口:“我助理上回也说,他一个亲戚看到你了,在晚来客是吧?”
车里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听到了晏琰的声音:“是救命恩人。”
他否决了那四个字。
不是那种关系啊?晏岁寒还想再问,结果车停下了。
到芳华园了。
晏岁寒就把好奇心暂且收起来,下次再问。
……
人有三急,酒喝得多了,难免要去解决一下。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看着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男人从洗手间出来,刚出拐角就撞上了一个人。
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一双漂亮的杏眼水润润的看着人,干净得像个不谙世事误入人间的小天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声音也软软的,像朵又香又甜的。
乖死了,明明是他撞到了她,她却还主动道歉。
向维之心里有点热,目光在女孩身上略微打量片刻,微微一笑:“没关系。”
女孩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钻进洗手间去了。
向维之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便转身走了。
洗手间里,方才还胆怯害羞的小天使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男士皮夹,百无聊赖地翻着里面的东西。
里面很干净,除了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连张现金都没有。
还得是有钱人,玩得都是这种高科技的东西。
女孩将东西全都拿出来丢在洗手台上,随后在某一张拿不下来的银行卡左上角轻轻一抠。
里面顿时像会变戏法似的突然多了道夹层,底下放着一个迷你U盘。
宴客厅里,沛宗铭正带着林若和某位老总攀谈,他先来了番自我介绍,奈何对方听他说了半天,表情依旧一脸懵。
“哪个沛家?帝都有姓沛的吗??”
沛宗铭早已习惯自己尴尬的身份了,脸上笑容不变:“我们几年前才来的帝都,原先是在墨城,我们祖上是靠制香发家的。”
制香,一种很古老的工艺,追溯到很久以前,文人雅士们最爱一边吟诗作对,一边煮酒焚香。
香也分为很多种,有的可以疗疾病、消溽暑、辟秽气,也有的人喜欢香的味道,便用香熏制衣物,从而周身烟香袅袅。
现在很少有人懂香了,不过晏家祖上有一位很厉害的调香师,因此晏家人或多或少都懂一些制香的知识。
对了,晏家的外孙晏琰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他会调香。
这么一联想,那老总突然就换了一种眼神打量着沛宗铭。
要是他在制香上真有两把刷子,说不定引荐一下,还能和晏家打上交道。
那边,晏岁寒几个人姗姗来迟,不过和他想的一样,有晏琰在,他根本就没挨骂,反而成了背景板。
“晏琰。”阮老爷子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现在眼睛好多了吧?”
他十五岁那年双目失明,在帝都掀起了一阵浪潮。
大多数人都是为他惋惜,天之骄子自此成了瞎子,上天果然是嫉妒他太优秀,所以要为他关上一扇窗户。
几年前他出行都还要人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如今看着却没什么异样,应该是已经痊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