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儿能不能换你……”
“不能!”萧北辰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还板着脸道,“这才正式上朝的第一天你就这般懒惰,将来还有几十年可咋过?”
萧澈……
将来他也要早早立下太子,打小带着上朝,等再大些就监国。
最后,萧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器房,回东宫去梳洗一番,换上太子朝服匆匆赶去朝殿。
今天上朝在文华殿上,王公公也被安排伺候萧澈去上朝。
毕竟是跟了萧北辰二十二年从当年太子府一起进的宫,对朝堂流程最是清楚。
萧北辰将王公公放在萧澈身边,也就放心了。
吃了早饭,云棠继续完成炼器后继收尾工作,以拿出桃心木与蟒皮做剑鞘。
镶了一些宝石摆下七星北斗阵。
看她手法娴熟确实没少过这类事情,萧北辰看得暗暗心惊,看来大师兄对小棠儿的测算,还远远不够。
以小棠儿给他们的储物戒指里就有一些好剑,他觉得小棠儿手中并不缺一把可以送师侄的好剑。
但小棠儿却选择了现铸。
除了炼器材料更好,恐怕也有想教导澈儿炼器的意思?
他不知道,云棠做这选择,固然有这些意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怀念儿时许多温馨的时光。
器房、符房、经房还有练武的大殿,都是她的回忆曾经的救赎。
上午的朝堂依然很热闹,太子萧澈对上朝一事却已熟练许多,更像个皇帝了。
今天本不必上朝,但毕竟是太子监国,还是昨天临时奉旨监国,才有今天朝议,继续昨天没有争议完的朝政。
但萧澈却清楚,这是朝臣们以另一种方式在提醒他,他是太子,不是皇帝。
若是皇上来,昨天的问题昨天就解决了,今天就不用满朝文武冒着冰雪寒天早早出门来上朝了。
说到底就是暗嘲太子不够火候。
看着底下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却互不相让的几帮势力,还有被迫在旁看热闹的中立方。
萧澈示意王公公去拿些吃的来,他饿了。
热闹的朝堂随着美食清香而终于安静下来,无数双目光齐齐看向上首龙椅上的太子,目光沉沉心情复杂。
这太子还真是儿戏!
至少皇上就从未在上朝时吃东西的。
然而,萧澈不但吃了,还吃得很香,见下方终于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不争了?”
无人应话。
萧澈嗤笑道:“那就让孤来说几句。”
“第一,若事事等孤为你们拿捏主意,要你们何用?”
“别以为你们终于爬到这位置就能高枕无忧了,明年可要开恩科取仕,有的是能人补位!”
这是警告这些自以为是的嚣张臣子的,离了他们,大夏王朝的朝堂照样转得动!
“第二,孤自幼被立储君,被父皇亲自教导如何为君,轮得到诸卿急着教孤做事?”
“第三,同一政事连争两天就该去御书房细商,而非拖着其他人冒着严寒来上朝,却只能看着你们争吵不休。”
“知道么,你们那看似据理力争实则各有心思的激烈模样……”
“像极了孤在青龙卫出任务时,曾在乡野见过的村妇,为了一只老母鸡在邻家下了个蛋,这蛋到底归谁家能叉腰跳脚骂上半天!”
“既然你们觉得这样的热闹很体面,不如让更多人瞧瞧,是去朝殿外呢?还是去集市上?”
萧澈一边优雅地吃着热馄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而他的话让那几个阵营争得最凶甚至真有人跳着脚、甩着袖子表达愤怒的的老臣……
涨红了老脸,气得浑身直哆嗦,眼看着就要当场蹬腿儿死一死。
站在他们身边的其他朝臣见状惊呼的惊呼、搀扶的搀扶又是一通忙乱。
萧澈却不为所动,只说道:“若是死了,也是为朝廷鞠躬尽瘁、死得其所,孤赐谥号将你们风光大葬!”
“吏部!”萧澈说完这句话就令朝堂再次鸦雀无声,萧澈瞥一眼吏部尚书。
“老臣在!”陈老尚书连忙出班行礼。
他是萧澈伴读陈君恩的祖父,自然是忠君护储阵营的。
但他能做到吏部尚书,可不是愣头青,因而,这两天的朝议他都只在旁默默看着。
“将这两天朝议众卿的一些名单列一列,呈到御书房,孤要好好认识一下诸位臣子们。”
萧澈想到自己被父皇赶出清风殿、饿着肚子来上朝,却要将大把宝贵时间用来听那些贼臣吵架,心头就压着熊熊怒火。
昨晚父皇说过,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
他一个太子监国就是在提前登基。
要培养自己的臣,也要收服那些老臣,但对那些用不上手的臣,就要打一批、放一批了。
敲打过那些朝臣后,萧澈将空碗递给旁边的王公公,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再接过热茶喝了一口。
这才继续说道:
“以后,孤执掌的朝堂,不只要诸卿上奏各职份内的事情,也要诸卿熟知内情并提供解决预案,有异议再朝议,也有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