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推着满满三车木材回到窑厂时,司奕正站在大门前,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
出众的人哪怕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格外的引人注目,在周宴瑧看向他之前,司奕一直都在拿着本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在那抹等待许久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一瞬间,笔尖停止了滑动。
周宴瑧先一步走到司奕身侧,“怎么在这里站着?”
“来接你回去,只是没想到你进山了。不想一个人先回去,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司奕见他满头大汗,问他怎么没带绡纱。周宴瑧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我怕弄脏。”
王小苗几人走近后和司奕打了声招呼,“司奕哥是来接小瑧弟弟回去的吗?”
“嗯。”周宴瑧羞涩的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被人接回家。
小苗的妈妈笑道:“那你就先和他回去吧,我们把推车放进去就下工了,剩下的明天大伙一起收拾。”
司奕跟对方道了声谢,而后拉着满身木屑的周宴瑧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司奕将周宴瑧口袋里的绡纱拿出来,重新系在他手腕上。“戴着,它不会脏。”
“哦。”周宴瑧想把自己的小脏手从司奕手中抽出来,但是没抽动,怕拉扯的动作太大引起其他人侧目就被一路牵了回去。
见司奕没带他回知青点,周宴瑧奇怪的看向他。司奕道:“下午的时候我就将东西搬过来了,已经和任在远说过了。”
“嗯。”
进屋后司奕将周宴瑧推到一间卧房门口,“进去洗洗。”
“洗洗?”周宴瑧想说他还没打水呢,而且冲洗身子怎么能在屋里?但是他人已经被司奕推进去了。
进去后他才发现里面已经被改造成了浴室,甚至还多了一个大浴缸,他不过几日没过来,这座房子的变化简直不要太大。
院子里铺了一层鹅卵石;葡萄架也被换成了更结实的,可以承载秋千的重量;距离葡萄架几步远的地方还空一小片土地,就在旁边卧室的窗下,不知道是准备种些什么。
周宴瑧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光着膀子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想起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其中一间主卧被改成了浴室,客房又被司奕弄成了书房,他今天晚上睡哪?
背后的浴室门再次被推开,周宴瑧回头看向突然进来的司奕。“你怎么进来了?”
司奕抬了下手中的衣服,“给你送干净的衣服。”
周宴瑧抬手去接,但面前的人又收回了手,还说:“我也想洗。”
“那我先出去。”
周宴瑧大步往门口走去,司奕却先他一步堵在门口。
大佬就这样被光着上身的媳妇“困”在了浴室门上,周宴瑧的脸贴在司奕胸膛上,感觉到隔着一层夏衣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热度节节攀升。
他握住了门把手却没能将门给拉开,因为司奕整个压在了门上,自己又因为惯性倒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他把司奕压倒在了门上一样。
被“压”在门上的人低下头,声音平缓的说道:“浴室的空间很大。”
周宴瑧:“……”
两分钟后。
周宴瑧背对着司奕站在花洒下面,不敢回头看躺在大浴缸里的男人。
司奕单手放在脑后,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旁边的人。
周宴瑧被他盯的不敢动,直愣愣傻站在原地。
“宴瑧要不要进来一起泡?”
“不用了。”周宴瑧不确定司奕听到没有,刚才说话他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知青点有洗澡的地方,是用木板拼起来的板房,里头的空间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但是隐私感很好。
周宴瑧以为司奕会在这里弄一个一样的,却不知他会把卧室改成浴室。
司奕也没一直盯着自己媳妇儿看,盯久了再把人给盯炸毛就不好了。
周宴瑧从来不知道澡会那么难洗,穿上衣服出来的那一刻,他才敢大口呼吸。
司奕出来后没在室内看到周宴瑧,听到外面厨房有声音便走过去看了一下。
青年的头发还有些湿,被全部拢到了脑后防止干扰视线。相由心生,浔洲这一次的样貌又有几分不同,受生长环境影响,锋利中透着淡淡的阴郁。
或许是因为远离了男主,那种阴郁感淡去了许多,但是依旧没有司奕熟悉的明艳。
司奕的注视简直不要太明显,周宴瑧想感觉不到都难。
“我看外面的天色太晚了,已经过了招待所放饭的时间,就想煮些米粥。”
“嗯。”司奕走进来接过他手中的汤勺,“书房里放了高中的课本和测试题,你先去学习,我来做。”
“你什么时候买的?国内已经没有高考了,我现在又在乡下,学那些也没什么用处。”周宴瑧从蔬果筐里拿出两把出去淘洗。
司奕在他回来后说:“我从任在远那边听说,不久后高考就会恢复。书是托别人买的,院子里的自行车也是。”
其实只有自行车是托送药品的人代买的,课本是在滨海市时买的。县城里虽然有卖书的地方,但是成套的课本和试卷却没有。
“任在远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