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我需要更厉害一些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不开心,所以我需要厉害一些才行。”司奕将桌子上的面包放到周宴瑧手中,“快吃,天气热,果酱放久了会变质。”
“好。”周宴瑧双手接过,吃之前又说了句:“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不用那么在意我的想法。”
如果自己早一些离开周家就好了,或许外祖母也不用在生前为他费心打点一切了,也不会连累司奕和自己下乡。
司奕那么优秀,不应该埋没在乡下,应该和外祖母一样,有更加光明坦途的事业才对。
想到这里剩下的那一份面包,周宴瑧有些吃不下了。心情十分烦躁,自己怎么总是这么没用。
突然,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司奕将心灵敏感又脆弱的少年抱到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宴瑧,你很好,不要看轻自己。”
周宴瑧深吸了一口气,连难过都忘了,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司奕抱住自己的手臂。
“我,我也没,没多想……什么。”周宴瑧将司奕推开,手指僵硬的拿起剩下的那份面包吃掉。
这会儿确实是什么都想不了了,整个人都快傻掉了。
司奕看他动作僵硬,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看来这次自己不能太主动,容易把人给吓住,得引导他媳妇,让他主动才行。
今日份感情培养只能遗憾的到此结束,司奕叫住火车站提着水壶倒热水的小朋友,从她手里买了一份报纸看。
两分钟后,火车又要开了,再有两站就到他们要去的县城了。
可能是刚启程时司奕当众落了周铵宇的颜面,一直到他们下车,周铵宇都没再过来打扰他们。周宴瑧更像是完全忘了这个人似的,
下车时,这节车厢的人并没有全部下完,司奕和周宴瑧对面的两个少年就没下,他们要在下一站才下车。
和他们一起下车的另外一队出了火车站就跟他们分开了,他们要去的村子有点远,带队的人和任在远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任在远看了一下远处的几个人,道:“你竟然还事先联系了牛车?”
在路上的时候,这人还问了他不少的问题,谁知对方竟然比自己还有经验,真是糗大了。
“我们队的人多,还有三个女生,我这不是考虑的周全一点。你们也别在这站了,快过去吧。”那人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和叶醉尘点了下头,在队友的催促下跑了。
周宴瑧提着行李和司奕走了过来,见任在远一副失神气恼的模样,困惑的对着司奕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在内疚没给我们也准备牛车?觉得落了面子?”
他们这队人算上司奕一共有八个人,除了已经见过几次面的任在远和叶醉尘,还有三个人,还都是男生,用不着坐牛车。
司奕低头在周宴瑧耳边说道:“他是在生气自己被套话,还将市长的儿子引荐给了对方,没看到那人走的时候还和叶醉尘打了招呼?”
“原来是这样。”周宴瑧点点头,“那他还挺小气的,别人交个朋友他都要生气。”
司奕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怪他媳妇儿每次都在周铵宇手里讨不到好,性子直还不会弯弯绕绕。
“我们也走吧。”任在远控制了一下脾气,提起自己的行李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人离开。
“走吧。”司奕将自己身上的挎包挂到周宴瑧身上,然后提起他们两个的箱子跟上。
周宴瑧赶快追上,“我可以自己拿。”
“不用,你帮我看好包里的东西。”司奕凑到周宴瑧耳边说道:“我们的钱和票证可都在里面,不能丢了。”
“好。”周宴瑧抿嘴笑了一下,抓着手中的挎包带着跟在司奕身后。
原来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可以不是沉寂冷漠的,还可以是坚实可靠的。
周铵宇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在叶醉尘身边,眼中划过一丝嫉妒。
“周宴瑧怎么会认识从国外回来的人?”叶醉尘对周家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听周铵宇说他这个哥哥学习一般,性格还十分暴躁,一点小事都会动手打他。
今天接触下来发现他似乎也不是那么暴躁,最少……在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医学生身边很安静,甚至称得上乖顺。
“他是哥哥的外祖母请来照顾哥哥的,爸爸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了好久。”周铵宇垂下视线,一副担心家里的模样。
叶醉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有人可以管住周宴瑧是好事,你父亲也可以少抄点心。有司先生在,你哥哥的脾气似乎变好了许多,你少和他接触,他应该不会主动找你麻烦。”
周铵宇扯了扯嘴角,对着叶醉尘尬笑了一下。
人太正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人往往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不会轻易被别人影响。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很容易就得到了他的信任。但当他接触周宴瑧后,就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决定对周宴瑧的态度。
周铵宇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知道了。”
不能跟他交恶,周绪川很重视他和叶醉尘的关系,算周宴瑧运气好。